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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顫動了一下,蔣聿眼睛裡那兩道冷峻的光讓他感到炫目:“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關係……已經到此為止?”

“……”又是長久的沉默。在這種寂靜裡,季惟好像能看出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最微妙的變化。他不確定,蔣聿在想什麼,對他而言,這個選擇是不是很為難。

但至少,他猶豫了。季惟忽然有一種自欺欺人的快樂和悲涼,樂觀到想要聽蔣聿親口對他說,我們到此為止,也會笑著抽身離開。

然而,他卻聽見蔣聿的聲音這樣對自己說:“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

“我改變主意了,季惟。”蔣聿給了他一個緊緊的擁抱,近乎貪婪,“今晚的簡訊,刪了吧。”

季惟在他的耳畔無聲而瘋魔地笑,他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的傷口又撕開了,所以淚水才會無端地往外湧:“可我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蔣聿愣住了,鬆開季惟起身的同時,微弱地嘆息了一聲。

忽然,季惟急急地抓住了他的手:“我的意思是,程顥把我給弄傷了,你是不是應該替我善後?”

季惟又一次在正午的陽光裡醒來,這一次蔣聿坐在他身邊,正在替他的傷口塗藥。

很快季惟淒厲地叫了一聲,蔣聿在他的大腿上邪邪地印上一吻:“現在你知道,背叛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季惟敏感地瑟瑟發抖:“蔣聿,我對你是認真的……”

“我也是。”

“你知道,我討厭別人騙我。”

蔣聿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看向季惟:“你不信任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命中註定……我喜歡的人沒有一個喜歡我。”

“那也許是因為你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

“那麼,你呢?”

蔣聿在季惟的肚子上輕輕地划著圈:“從遇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想重新做人。”

季惟笑得喘不過氣。頭頂純白的天花板彷彿染上了顏色。

“季惟,跟我說說你的這道傷疤。”蔣聿趴在他的腰上,微微地蹙眉。

季惟忽然不說話,只是仰面看著蔣聿笑:“如果我說是幾年前我在巷子裡遇到搶劫犯被捅了一刀,你信不信?”

“將信將疑。”

“那如果我說是劫色呢?”

蔣聿無奈一笑:“你不願意說的話,我並不強求。”

“是拜我媽所賜。她很早以前就得了輕度抑鬱,和我爸離婚以後,就變得痴痴顛顛。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有時候會夢遊,有時候清醒,突然跑進我的房間衝我叫我爸的名字,罵他是個變態的同性戀,悔了她一生。時間久了,越來越憔悴,我舅舅找了一家療養院,想送她去修養,可惜沒等到那一天,她就崩潰了。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她進了我的房間,拿水果刀捅了我,她以為自己捅死的是我爸……後來等我醒了想打電話報警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刀筆直地插在自己的胸口,屍體就躺在我身邊。”

“……”

“所以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做同一個噩夢,夢裡醒來看到許多具屍體擺在周圍,所以……常常失眠……”

蔣聿失神地沉思,然後低頭,吻了吻那道傷疤,“有時間,帶你去做手術。也許看不見它了,你的病就會好了。”

“……”

“……”

季惟安靜地靠在蔣聿身上曬著太陽:“蔣聿,將來,你會和女人結婚麼?”

“不會。”

“那你會和我在一起多久?”

“很久……久到有一天,在這個世界上看不到太陽。”

17

17、第十七章 。。。

十七、

轉眼開始的,是嶄新的生活。

有整整三天,季惟沒事兒就偷著樂。曾少非在他家門口見他的時候,五分鐘時間裡,這小子莫名衝自己笑了三次。少非不寒而慄地直打哆嗦,季惟肚子裡那點小心思他是再清楚不過,於是把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問我借錢,尊口面開。”

季惟繼續笑,雙手托起下巴作開花狀,半晌,終於煞有其事地宣佈:“我把姓蔣的給收服了。”

少非當時就給嗆得不行,好不容易進屋喝了一大口水緩過來:“我沒聽錯吧,三天前你不是還說你們吹了?”

季惟一下從身後環住少非的脖子,語氣軟軟的:“你知道的,我沒那麼好打發,要不是我高抬貴手,你能這麼輕而易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