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哪不是畫啊,他總說學校這挺好,看見這麼多弟弟妹妹的,挺熱鬧的,有靈感。我對他的觀點不可置否,我覺得畫畫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就行,熱鬧管什麼用。那天他跟幾個高年級的男生聊得正歡,大家也都忘了時間,學校廣播叫大家集合,開始跑步。大家一個個的急急忙忙的就要走,他一個人也不願意呆在畫室,就跟著一塊下去看個熱鬧。我也不知道長跑要跑多遠,反正就是繞著學校跑兩圈,可累人了。那天我傻乎乎的也沒熱身,沒跑多遠就絆了一跤……說起來一個冬天絆了兩次了,前一次剛好沒多久,這怎麼又摔了……
整個人往下跌的那一刻,我感覺我很鎮定,我的腦子還在運作,我想著,完了又要留疤了,刻意避開手肘,因為我挺瘦的,手肘那都是骨頭,磕著很疼。結果膝蓋先著地,然後臉也擦了一下,手肘沒事,但是膝蓋上也是骨頭,我感覺也挺疼。老師挺無奈的,我總是摔,我們同學有幾個還開玩笑說我是不是故意的,這也太狠了點吧。班上的朋友趕緊跑出來扶我,順便偷懶不跑步。然後我一瘸一拐的朝醫務室走,正巧碰見曹宇,他二話沒說就跑過來,把我胳膊放到他脖子後面,摟著我的腰,架著我走,一邊走還一邊埋怨“我說你吧就是笨,跑步還能摔跤……好不容易來學校看看吧,你說我還碰見這種血腥場面。”我也不敢反駁他,因為我覺得我自己是挺笨的,一摔還摔兩次,只好傻呵呵的衝他笑。他揉了我頭髮一下“傻玩意,還笑呢,疼不疼啊?”,手剛放下,就順勢看見我臉上的傷,剛想說什麼,我怕他又埋汰我,趕忙打斷他“你別罵我啊……我疼啊,我也不想摔啊”,然後一臉委屈樣看著他,他倒真不說了,把我送到醫務室,坐在一邊看著醫生給我上藥。到底是學美術的,眼睛挺尖的,看見我膝蓋上的疤了,“你這又是怎麼弄的啊,人白白嫩嫩的怎麼這麼馬虎呢?”,醫生跟我挺熟的,我晚自習偷懶就偷偷溜來醫務室找醫生聊天,看那樣醫生也認識曹宇,頭也不抬就替我回答了,“這孩子可能身體不太協調還是怎麼地,這不上個月剛摔,這個月又摔了”
我無奈的笑著,反正看著挺可憐的,我估計他就不會數落我了。果然是這樣,他無奈的搖搖頭,“手機帶了沒,把我號存上,有你這麼一孩子在學校裡,叫誰也不放心,有啥事聯絡我。”我挺高興的,卻故意裝了次矜持“不太好吧,好麻煩你的……”,然後低著頭偷偷撇著他笑。他又彈了我腦袋一下,挑著眉說:“小樣,裝什麼裝,我還能不知道你什麼性格啊?蔫壞!”我吐了吐舌頭,把手機遞給他,手機是我和李阿姨一起選得,新出的款式,不太貴,但是很好看,白色的,我纏著她買給我的。他摁了串號碼,然後存好之後把手機放在一邊,笑嘻嘻的逗我“白色的女孩才喜歡呢……小睿啊,你審美觀真好!”我瞥了他一眼,從他褲子口袋裡拎出一個比我的大一號的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白色的,小女孩!”
打打鬧鬧的倒是忘了疼,藥也上好了,醫生讓我大半個月不用跑不了,也算是因禍得福。曹宇非要送我回寢室,我不太願意,一個人回去躺著挺無聊的,他一想也是,就帶我回了畫室,還好大家都沒回來,要不然他們又要拿我尋開心。我趴那和他聊了會天,忽然想起來那倆手機被我扔醫務室病床上了。嘴角抽搐了一下,輕輕戳了戳在哪裡畫畫的曹宇,“那個……倆白手機被我落在醫務室病床上了……你看,是我去拿一下還是你去拿一下。”越到最後越心虛,都說自己犯錯自己彌補……我真怕他讓我自己去拿,一瘸一拐的跑過去多丟人啊。還好曹宇是個好人,答應他去拿……不過要我請他吃飯,請就請吧,反正大家在一塊高興。江蘇的冬天還是挺冷的,我把空調都開啟,裹緊了衣服趴著發呆。想著家裡小狗,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養小狗,但是母親總說“人都養不活呢養什麼狗”。後來父親知道我喜歡狗,和李阿姨商量了一下,居然真的弄來了只小狗。不是純種的,但是好聰明,眼睛大大的,好可愛啊。父親真的是很好的人,能讓我無憂無慮的,都快忘了小時候那些煩心事了。不知不覺的又聯想起曹宇,也是好人,不想長輩那樣,卻讓人感覺好安心。
等了不到十分鍾,曹宇就回來了,把我手機塞到我的口袋裡,脫了外套,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唉……房間裡真暖和,外面太冷了,把你手拿過來給我暖暖。”我想都沒想就把手伸給他,他握著我的手笑的甜甜的,讓我覺得很溫暖,就好像天上撒過來的陽光一樣“你的手真暖,要是不怕死,我真想一直握著。”
那時候我紅了臉,懵懂的感覺到這句話裡的什麼含義,卻有猜不透。他看我低著頭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