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鑰匙?我要進去方便。”吳林扶著牆說道。
“對不起,我現在沒有。請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去後廚為您取鑰匙。”
“快去快回,老子要憋不住了。”吳林嚷嚷道。
“是。”黃平生回了吳林一個燦爛的微笑,轉身向後廚快步走去。
“奇怪的人。”吳林自言自語道。
穿過後門,黃平生離開了張智成的舞廳。避開幾處監控,他從垃圾袋中掏出自己的外套,接著走出結冰的小衚衕,在離舞廳有三條街的地方,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坐在車上,黃平生想著整件事情的過程,如果不是他不放心祁安業,跟蹤了他,那麼,今晚那小子必死無疑。
在胡正方走後,因為擔心祁安業的不同尋常,他立即關了店。恰巧在放下捲簾門時,他又看到祁安業奇怪的舉動,那個人好像在躲避著什麼。不,正確的說,是在跟蹤著某個人。於是他也綴在了祁安業的後面,直到他坐上了胡正方的車為止。在一旁隱蔽地等待了一個小時後,胡正方與祁安業駕車離開了那裡,他也打車跟了上去。這之後,他很納悶那兩個人什麼時候搭上話的,會要好到一起逛街購物?還有祁安業的扮裝怎麼看都像是在偽裝成另一個人。這真是越來越可疑了,他也更擔心起祁安業的安危。最後,他一直跟著祁安業進入到張智成的舞廳內。為了方便觀察祁安業的奇怪行為,他敲暈了一位侍應生,換上他的衣服,又用隨身必備的工具進行了真正的偽裝。
祁安業跟著張智成進入洗手間的時候,他就知道有些不該發生的事情要發生了。因為祁安業的眼神,他非常熟悉,曾經的他見過很多次那樣的表情。那些試圖抗爭死亡的人總會在奮力一搏的時候露出那種神情。
如果他出現得再晚一些,說不定張智成就會佔盡絕對的優勢。那樣,情況就會變得棘手了吧。他從來都是殺人的能手,不會救人。還好,事情沒有變成那樣,他現在只需要考慮如何向祁安業解釋自己的身份而已。不過在那之前,他要問清楚祁安業怎麼會愚蠢地單獨一人去找張智成的麻煩。
叫師傅將車停在修錶店附近的一處老舊小區內,黃平生步行到了修錶店前的公交車站。謹慎總是有些好處的,現在他就發現對面的娛樂城保安正一動不動地監視著他的店鋪。看起來整件事情不是祁安業的個人行為,還與那個東幫有關。
“喂,祁安業,是我,你在哪?”
“知道了,現在馬上離開那裡,到我說的這個地址等我。”
祁安業匆匆地趕到黃平生所說的地方,見到了那個恢復了本來樣貌的修表匠。
“你沒事吧?最後怎麼脫的身?有沒有被人發現?”祁安業連珠炮似的問向黃平生。
“呵呵,彆著急,如你所見,完好無缺。我走的時候,他們還沒有發現張智成已經死了。坐下再說吧。”
黃平生輕輕取下祁安業抓著他的手,帶他進入自家客廳,然後到了一杯熱水為他驅掉身上的寒氣。
“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你到底是誰?”
祁安業喝過水後,確實暖和了許多,腦子也活動了起來。在等待黃平生的時候,他的心要比殺張智成的時候還有緊張千倍萬倍。其實他很想留在舞廳,同黃平生一起離開。可又覺得自己在那裡也許會礙到他的事,因為從黃平生殺人技術的老練程度,可以想象,他並不是一般人,但不安還是一直糾纏到他聽到電話裡黃平生平緩的聲音那一刻才算停止。既然親眼見到了他的平安,那麼接下來就要弄清楚他的身份,不然他要如何向胡正方解釋張智成的死。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那之前,你要告訴我,為什麼要去殺張智成。你不像是一個能狠下心來殺人的人。說吧,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我說過,會幫你解決所有困難。現在,那個承諾依然有效。”
“我,我”祁安業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肖海濤的事,賬本的事,還有胡正方的事。
“沒什麼好吞吞吐吐的,我知道這事肯定與東幫,還有那個胡正方有關。”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一直在你們身後。不像你,跟蹤到最後被人識破。”黃平生逗著祁安業,希望他能放鬆,並且信任他。
“你在我身後?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會告訴你的。你先說說你的情況,我認為目前這些事比較緊迫,讓人擔心。”
他說擔心,祁安業的心裡被暖了起來。沒想到黃平生真的是因為擔心他所以才會出現在那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