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是以日出時間來定的。
天開始亮,在太陽開始冒出地平線的時候,那紅色的五星紅字緩緩地上升,整個廣場都籠罩在激昂的樂聲之中。
全場肅靜。
每個人的目光都是如此專注,不管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
方祁連忽然覺得很溫暖,習慣了跟總參這幫人呆在一起,現在站在這群熱血沸騰的人中間,他竟然都覺得自己渾身都燒起來了。
儀式結束,方祁連覺得自己腿都麻了。
人潮開始散去,有的繼續晨練,有的準備回家吃飯,有的卻已經準備去上班。
遠方的陽光,落在殘雪上,一片晶瑩剔透。
他跟衛子璋走在人群最後,其實總參那幫人都是心思通透的,秦啟看得出衛子璋是什麼心思,別人自然也看得出來,他們只是感嘆衛子璋追夫之路太過漫長,這都快成柏拉圖了。不過沒人有歧視的眼光,衛子璋是九州,那技術早就征服了所有人,方祁連的技術也不差,所有人知道他還隱藏著實力,可光是表露出來的那些,比之九州也是不弱半分。這樣的兩個人,別人是沒資格去非議什麼的。
衛子璋跟他被一條格子圍巾拴起來,並肩走著。
方祁連轉頭問他:“你不覺得咱倆很傻氣?”
“很傻氣,可是我很喜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衛子璋喜歡說真話。
方祁連埋頭,又仰頭,幾片快要消融的雪花落在他的髮際,眼看著就要染溼他的頭髮。
衛子璋伸出手去幫他捉掉,只是那雪花剛剛碰到他的手指就已經化開了,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一點溼痕。
“溫度太高,化了。”方祁連笑了一聲。
衛子璋收回自己的手指,卻勾起唇看著他,“溫度太高,你會化嗎?”
以往遇到這種問題,方祁連一向是直接回避不答,這一次他卻說:“會的。”
“不明白你在想什麼。”衛子璋雖然很高興,可還是覺得摸不透方祁連。
走在人群的最後,他突然之間停住腳步。
因為一條圍巾串了兩個人,所以方祁連沒注意到,冷不防被他扯了一下,腳下又都是溼滑的雪面,差點就滑到了,還好衛子璋伸手扶了他一把,然而悲劇總是發生得特別迅速。
扶了他一把的衛子璋自己也站立不穩,直接向前倒去,倒下的時候倒是秉承著生死患難的交情直接將方祁連也壓下去,兩人摔作一團。
幸好衛子璋及時用自己的手墊住了方祁連的後腦勺,不然這一摔下去說不定天才的方教主就直接摔成了個弱智,那才真的是嗚呼哀哉!
方祁連慶幸自己穿得多,齜牙咧嘴道:“以後再借圍巾給你我就是傻逼。”
“你現在已經是傻逼了。”衛子璋毫不客氣地回敬。
“你還不快起來——”咬牙切齒,方祁連惡狠狠地瞪著他。
衛子璋眼底劃過一道暗光,戲謔道:“圍巾還纏著,你準備怎麼讓我起來?”
“那就取下來啊!”方祁連終於暴走了。
他手下按著的,是冷冰冰的硬地,似乎還結著冰凌子,就算穿得多也擋不住寒氣入侵,他現在只想快點站起來,可是衛子璋老沉老沉地,壓著他起不來身。
衛子璋不急不緩,慢慢地伸手去解方祁連脖子上的圍巾,惹得方祁連瞪他:“你不知道解你自己的圍巾嗎?”
“我冷啊。”衛子璋理所當然。
方祁連相信,自己現在要是有一盆狗血,肯定直接給他淋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衛子璋磨磨蹭蹭的解開了圍巾,把方祁連從地上拉起來,方祁連那嘴唇都凍青了,他哆嗦著往自己手上呵氣,聲音都有些發顫:“衛子璋,你他孃的根本就是故意的!”
衛子璋一個人把圍巾纏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理會他,偶爾撩撥撩撥有利於感情升溫,權當打是親罵是愛了。
對於衛子璋暗地裡的無恥,方祁連心裡顯然準備不足,他甚至沒有想到衛子璋是什麼想法,一把拽住圍巾一頭,磨著牙道:“你給不給?”
衛子璋被他扯得走不動路,只好停下腳步,“你輕點兒,勒死我了。”
“勒死你個禍害國家得少浪費多少糧食啊!”毒舌方祁連模式開啟。
衛子璋無奈看天,“給一半,不然不給。”
內心掙扎了好久,還是抵擋不住嚴寒的威脅和溫暖的誘惑,方祁連沒骨氣地哼了一聲,“那還不給?”
嘴硬的傢伙。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