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連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些淡了——之前他可沒聽說過黑帽子大會邀請了三界。
“亨特張,你這是什麼時候的訊息啊?”
亨特張揚了揚眉,“昨兒晚上的。”
方祁連突然覺得有意思起來,向來天朝的駭客能去黑帽子大會的就不多,今年請了九州還好說,畢竟在傳言中,九州堆在國安那邊的案底能有一米多高,現在九州雖然消失了,可是美國那邊的調查機構還是掛著他的長期通緝名單,不過九州已經消失了這麼久,自然是什麼也不能查到的。只是當年的傳奇駭客九州現在莫名其妙被黑帽子大會邀請,怕又要翻出點風浪來了。九州被邀請沒話說,可是明年的孔方跟三界那就有意思了,之前方祁連知道黑帽子大會給自己發了邀請,可是從不知道還有三界,國內駭客圈子裡也從來沒有這個人的名號,就連方祁連也是最近才知道有三界這麼個人,而且還敗於他手,黑帽子大會是從何處得知三界的存在並且想到要給他發邀請函的呢?
這些問題看起來也就是那麼簡單,可是細細一想就能想出很多不尋常的地方,恐怕正是因為自己敗給了三界,黑帽子大會才想到邀請三界,可是三界這個馬甲應該只在光照派的論壇上出現過,那麼這就間接證明了——光照派跟黑帽子大會之間有著某種關係,也許是黑帽子大會有人在光照派,就像是維基揭秘在黑帽子大會里有人一樣。
世界頂尖的駭客圈子都有自己的規則,各個組織團體看似相互獨立,實則各有交叉,彼此之間堪稱是錯綜複雜,就像是一張大網,人員就像是網線,穿梭其中。
特洛伊裡的人談著談著也晚了,漸漸地就開始離開。
方祁連也收拾好東西走了,回公寓途中收到印章九的資訊,昨天晚上酒吧裡幾個傢伙發生鬥毆,侍應生都被送進了醫院,現在人手不夠,讓他先去頂一頂。
印章九這人,雖然現在明面兒上說是在洗白,可是酒吧裡暗中還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生意,所以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前幾個月有幾個侍應生說送去醫院,結果再也沒回來過,鬼知道是怎麼回事啊。不過印章九從來不讓方祁連這種局外人幹那些真正危險的工作,他們圈子裡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的,更何況方祁連以前是個什麼身份大家都私下裡清楚得很,不可能讓他涉險。
這也是方祁連之所以能夠在酒吧兼職那麼久的原因。
夜幕降臨,進入No。52的時候方祁連看了手機上的時間一眼,八點二十,距離黑帽子大會召開還有四十分鐘。
以往黑帽子大會的內容都是保密的,不允許任何記者在裡面拍攝,不過這一屆倒好,大會自己來了個全球實時網路直播,而不像是往屆一樣只有一個單調的釋出網站,黑帽子的網站安全效能自然是相當高的,每年黑帽子大會一開,網站一出現,就會受到無數的攻擊,但是成功了的人是寥寥無幾。晚上九點鐘開始的話,方祁連可能趕不及網路直播,不過這種駭客界的盛事,他總能在事後找到資料的,所以方祁連一點也不急。
印章九笑呵呵地站在吧檯後面跟阿Joe閒聊,一見到方祁連進來了,連忙招呼道:“你總算是來了,我可愁死了。”
方祁連暗想,這帝都怕是還沒有能夠讓印章九愁死的事情,嘴上卻應道:“愁死你也愁不死我,累死我也累不死你。”
……他怎麼覺得這話深意滿滿呢?
印章九無語了一會兒,再看時方祁連已經去換衣間了。
入夜之後的人就開始多起來,帝都的夜場都是這樣,街道上流光溢彩,酒吧內浮華豔冶。
三十四號桌,兩位,點的是一杯Hennessy和一杯血腥瑪麗,看著阿Joe翻飛的手指,方祁連只覺得眼花,他這個翻調酒壺的頻率跟他敲鍵盤入侵的時候有得一拼了。
“說起來,在咱們這個酒吧點血腥瑪麗的人實在是不多啊。”阿Joe拿了一隻漂亮的深口杯,將底酒倒進去。
“不多也不代表沒有嘛,我還想說喝得起Hennessy的人也不多呢。”方祁連現在就是活脫脫一窮鬼,現在背後還揹著無底洞,這些酒要是讓他來喝,估計能喝出二兩血來——心痛啊!喝進去的這不是酒,這得是液態黃金啊!
“好了。”阿Joe這金牌調酒師,動作永遠是很快的。
方祁連就是個比較高階的端盤子的,認命地端了盤子去,他工作一向是這懶懶散散的調調,整個No。52的侍應生也不是什麼勤快的群體,大家都習慣了——所以方祁連端著盤子過去的時候幾乎都沒有很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