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他就是這裡的第一批酒客,只是那個時候的他還有愛人,只是單純來喝喝小酒,和朋友聊天扯談而已。
時隔多年,再次踏近晨曦的時候,這裡的酒客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批了,倒是調酒的酒保還是原來那個,只是週上善記得酒保,每天見成千酒客的酒保當然不記得他。或許是太久沒有到這種地方來了,週上善有點不太適應,嘈雜的音樂有點震耳,點了杯酒精度數不是很高的調酒,坐在吧檯的角落裡淺酌,好似開始尋找獵物的開始。
從進來到現在,整整二個小時,向週上善搭訕的一共有七個人,三個MB,兩個外國人,還有兩個則是肚滿腸肥的暴發戶似的人。
週上善沒想到晨曦的檔次下降的如此之多,暗笑著搖了搖頭,仰頭飲下最後一口酒,付了酒錢,迎著夜晚微涼的風出了酒吧。看來還真是老了,他好像已經不能適應這樣的五光十色的生活了。
週上善以為自己難得一次“叛逆”會在這樣的失敗中結束的時候,命運做出了他的安排。
把車子安穩的停進自己的車位,拿著鑰匙下車,已經接近晚上一點,週上善住的是城區裡的高檔社群,24小時都有保安巡邏,他習慣性的瞥向大樓門前的保安室,想禮貌性的和晚上值班的保安問好。
天色很暗,天空中擠著厚厚的雲層,沒有星子。保安室的燈亮著,座位上卻沒有人,估計是保安出去巡邏了。從保安室裡透出來的微微的光照在外圍的沿階上,拉出一個圓圓的黑影。在上前幾步,原來是有一個人蜷縮著蹲在那狹小的臺階上。
藉著微弱的燈光,週上善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貌似是一個年輕人,頭髮理的很短,很容易讓人跟那些剛從感化院裡出來的少年仔聯想在一起。已經略微靠近深秋時節了,又是晚上,週上善穿了三件式的西裝才覺得剛剛好保暖。蹲在那裡的年輕人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下身是一條七分長的滑板褲,腳上套著的更是臺味十足的人字拖。
週上善停在了那裡,細細打量著少年仔的衣著,只是少年仔一直低著頭,看不清他的長相。或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炙熱,少年仔終是抬頭撇了他一眼。
是警告也是威脅,眼神中更多的是不屑,就跟時下的那些青年人一樣。
少年仔馬上又低下頭去。但這一樣的一眼已經足夠。足夠使風雲變色。
是一個很漂亮而霸氣的青年人,漂亮和霸氣這兩個形容詞或許很難相連,但是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卻奇異的融合著,精緻細膩的五官,稜角分明的輪廓,天然玉成,無需雕刻,雖然少年身上的衣著破敗,但是目光凌厲,跟週上善不一樣,少年眼裡的世界是海,底下蘊藏著是多少的風浪和海嘯。
一個漂亮的令週上善心動的少年。
週上善覺得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一定不喜歡自己用“漂亮”來形容他,但是在一個平凡的“中年”男人被美色所迷惑了神經後,“漂亮”這個最簡單最直接的詞彙是他唯一能夠想出來的,也是最貼切的。
當週上善完全從迷糊到清醒之時,誰也不知道花了多久,只是他已經站在了少年的面前,穿著皮鞋的腳不安的原地踏著小步子,想由此來除錯自己緊張不安的心情。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週上善抑制不住的嗤笑出聲,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居然興起了老牛吃嫩早草的念頭。
少年聽了笑聲再一次抬頭,細長的眉毛緊緊的蹙在一起,神色中充滿著厭惡。
他這才意識到估計是少年誤會了,忙開口解釋:“對不起,…我不是在笑你……我是笑…笑我自己。”
週上善過於尷尬和緊張兮兮的情緒導致了他的臉部僵硬的扭曲著,少年斜眼看著,這樣的表情足夠取悅他了,對著週上善閃出他那一口的白牙。
雖然這樣的笑容裡更多是一種譏諷的味道,雖然少年只是單純當他是玩笑看。
但是隻是嘴角扯動的弧度,配上那張絕豔的臉,已經快速的達到了迷惑人心的作用。
對著這張臉,週上善知道自己今晚應該怎麼做了,屬於這個男人的火焰,在這個晚上燃燒的更為劇烈。
“你願意跟我回家嗎?”週上善問道,壓低了的聲音低醇迷人,溫柔得仿若醉人的紅酒,渴求著希望得到釋然的答案。
第三章?
第三章
03
“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週上善驚呆了,同時也後悔了。
他在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說出如此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