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淡淡的亮光,隔著窗簾淡淡的透進房間,週上善雖然不失眠但是向來淺眠,很微笑的動靜都易被驚醒,所以才會下血本埋在高檔社群的高層,看重的不止是他便利的交通和完善的基礎建設,還有就是它良好的隔音裝置。
住進來已經三四年了,社群保安做的相當之好,沒有聽聞發生過一件偷竊或者暴力事件,週上善在這方面也相當放心。
今天睡的彷彿有些壓抑,週上善一直覺得好像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壓著自己透不過起來,可是又起不來,有點相似鬼壓床。
梁實景也不知道明明有那麼多人可以找,為什麼自己偏偏會找上這個男人,拿著上頭偷偷私藏下來的鑰匙,在清晨的時候潛進他家。明明是三十幾歲的大男人了,可是連一點的防範意識都沒有,自己一個人住連房間都沒反鎖,鑰匙半夜被人襲擊了看他這麼辦。
梁實景埋怨著,開始替他嘴裡的那個“老男人”擔心。可是他忘記了除了他根本沒有人可以這麼容易的闖進週上善的家裡。
男人躬著腰側睡著,像只熟透了的嚇著,明明只是深秋,男人蓋得卻是厚厚的羽絨被。靜靜的晨光慢慢的撒了進來,照在男人蒼白的臉上,這是一張不難看的臉。
在梁家眾多美男的圍攻之下,週上善的長相實在稱不上俊俏,勉強的話也只是清秀而已,五官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組合在一起也只能說正常。唯一襯得上出色的應該是這個男人的笑容,明明是一個平凡透了的男人,可是當他淡淡的儒雅的笑的時候,就是有讓人折服的能力。
不。應該說是魔力。
兩人在難得的溫馨的氣氛中相處著,沒有誰掠奪誰的鬥爭,週上善瘦削的胸痛平穩地一起一伏,本來打算一進來就把他幻想的梁實景呆住了,凝視著在晨光中沉睡的週上善,再也不忍心把他喚醒。
如果說在這樣的注視下,梁實景打算做吻醒公主的騎士,但是週上善並不想做那個一直沉睡的“公主”。
想是被夢魘擒住的飛禽,終於在瞬間掙脫了魔爪,週上善突然的坐起身來,口鼻全開的大口大口的喘氣。
晨光寫實地板上拉出兩個人的影子,週上善驚嚇的抬頭,雙眼睜得瞪圓。
“你……你這麼進來的。”氣息還沒有平復,週上善口吃般的發問,甚至在瞬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梁實景雙手環胸,斜靠在房間的衣櫃上,上半身籠罩在黑暗裡看不清,他伸出手裡的鑰匙,得意發出響聲。
“你有什麼事嗎?”週上善下意識的把被子抓在胸前,一臉防備的問。
“起床吧,我到外面等你。”梁實景轉身走出房間,眼角的餘光似有似無的掃過衣櫃最底層的那個抽屜,週上善跟著梁實景的目光,瞬間窘迫的紅了雙頰,那個只有他和他知道的秘密。
床頭的電子燈在閃耀著悠悠的光芒,六點三十分。
“什麼?你要跟我學做菜。”
周家的客廳裡,梁實景像主人一樣一個人坐在三個人坐的沙發上,而真正的主人週上善卻窩在單人沙發上,掩不住一臉的驚訝。
“對,今天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你可以從簡單的煮粥和小菜教我。”梁實景一臉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求人的意識。
簡單?週上善好笑的看著這位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當然會以為白白淨淨的清粥是簡單的。
“是你要吃嗎?要不我做給你吃吧。”
“不要。”梁實景堅決的回絕,“我一定要親手做,你教我。”
週上善無奈的看著少年的連,在燈光下比剛才清楚的太多,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拒絕少年的要求的,只能無耐的站起身來,朝廚房走去。
“好,既然你想學,我就一步一步的教你。”
梁實景跟在週上善身後一起進廚房,看著男人穿上遞給自己一件可笑的圍裙,彆扭的扭頭抗議,週上善也不強求。圍裙在他和梁實景之間也算是一個不可觸及的點,週上善索性自己也不繫了,挽起袖子開始著手淘米。
“你是要去看病人嗎?什麼病人,如果是老年人的話最好不要加皮蛋,膽固醇太高,簡單的加點肉末就好了。”週上善邊淘米邊問。
“你別管那麼多。”梁實景看到週上善的手侵入冷水的時候,整個身子都明顯的抖了一下,細白的雙手把米粒捧在手裡反覆的搓洗。
“哦。”
整個廚房瀰漫著尷尬的氛圍,但是梁實景算的是一個認真的學生,從淘米到水米比例,到火候,到時間,都問的很清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