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奸細,邊曄的人才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將人帶出去。
電話一接通,楚寒開門見山道:“直接說你的條件。”
“真是個爽快人啊。”
電話那頭的邊曄一聲陰陽怪氣的感嘆後也沒婆媽,“給你半天時間準備,到時我會通知你見面的地點,記得帶上海都的轉讓合同,如果真在乎你父親的生命安全,最好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還有,我的人昨晚在倉庫抓到幾個奸細,他們那股忠誠勁兒我倒是挺佩服的,可惜跟錯了主人,屍體要我給你寄過去嗎?”
楚寒渾身一震,雙眼瞪得像銅鈴,什麼也沒說,‘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他知道邊曄要海都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多半是自己。
手上的資料其實也差不多都齊了,讓那幾個兄弟留在邊曄的老巢,無非是想讓他們找機會把邊哲帶出來,沒想到卻被邊曄給先將了一軍。
事情似乎有點超出預計。
深秋傍晚的陽光明媚依舊,灑在人身上卻透著絲絲冰涼。
邊哲蜷縮起身子窩在陽臺的椅子裡,盯著空中某個不確定的點,半晌不曾眨眼。
馮管家拿著毛毯走到他跟前,“少爺,外面冷,回屋吧。”
邊哲呆呆的望了他一眼,那雙清明無辜的眸子裡除了空洞就只剩麻木。
管家將毛毯給他披上,“少爺,楊先生說他以後再也不會打電話來了。”
邊哲一時沒回過神來,張了張嘴想問管家剛說的什麼,無奈發不出來聲音。
老管家沒再重複,握著他冰涼的手塞了一張SIM卡在邊哲手心,“少爺,回屋吧。”
邊哲這時才完全回過神來,身子略微一顫,撇開頭費力的擠出來一絲很微弱的聲音。
“我再坐會兒就回去。”
楊皓從電話裡聽到邊哲沙啞得讓人揪心的聲音時,心疼到手都在顫抖,“阿哲,你怎麼啦?邊曄是不是打了你?傷到哪裡了?”
邊哲輕輕搖了搖頭,想著楊皓看不到,又沙啞道:“我沒有受傷,只是感冒了。”
楊皓倏地逼紅了眼眶,衝到嘴邊的話還是生生嚥了回去,壓抑著輕聲嘆息,“你怎麼這麼傻。”你以為你回去了邊曄就會收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邊哲頹坐在廁所冰涼的地板上,淚水連成線撲簌簌滴落下來。
耳邊傳來轟隆隆的沖水聲以及邊哲機械般的道歉聲,楊皓憋得胸口似要炸開。
兩人聽著電話裡彼此壓抑的喘息聲,過了很久才慢慢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然而當邊哲聽到楚寒的父親被人帶走的訊息後,他霎時如遭雷擊,大腦止不住陣陣暈眩,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讓他保持清醒,他用手狠狠的揪著自己心口,嘴裡發出崩潰的嗚咽聲。
以前他舅舅就說過,他要楚幕天也嚐嚐喪子之痛的滋味,現在把他抓來是要設計楚寒哥嗎?如果楚寒哥出了事,他哥怎麼辦?舅舅明明答應過自己的。
邊哲全身的血液彷彿結了冰,從臉上已經找不到一丁點血色,嘴裡不停地重複著,“我去求他,我去求他……”
“阿哲,冷靜點,我今天找你就是有事要跟你商量,你冷靜點好嗎?”
楊皓擔憂又焦急的聲音似乎讓邊哲清醒了些許,“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我想知道邊曄出貨倉的具體方位以及那裡的警衛分佈情況。”
邊哲的手驀地一抖,“你要去‘工廠’?”
他指的工廠可不是生產普通產品的工廠,也不是南躍的印刷基地,而是他舅舅那些見不得光的黑貨集中營,他以前偷偷去過一次,邊曄發現後,把他關了半個多月。
那裡的具體方位他倒是知道,但是警衛分佈情況肯定與以前有差別。
面對邊哲的追問,楊皓沒說話,表示預設了。
邊哲思緒一轉,瞬間完全回過味兒來,“不要,哥你不能去那裡。”
楊皓好不容易才從薛海那裡得知了楚寒和邊曄的見面時間和地點。
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阿哲,你舅舅用楚寒的父親逼楚寒獨自去他的地盤救人,傻子都能猜到他是想殺楚寒,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我………”
“我已經把你舅舅這些年非法買賣的相關資料全都寄到警察局了,阿哲,別怪我心狠,也別擔心,我知道那個老管家不會看著你不管的,你讓他帶你出來,薛海回去接你,你放心哥有辦法幫你洗脫罪名,至於你舅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