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靜靜的聽下去。
“琉璃金鑲木本來就少,又是用於棺木的上等材質,我當年賣出去過一塊,對方卻說要做成雕花門。當時我覺得好玩,就在這琉璃金鑲木做好的雕花門時,在一處的雕花小格上刻了一個無字。我方才摸了一下那個地方,這金鑲木就是我賣出去的那塊。”
公子恆睜大了眼,看著面前這淡然抿茶的人。
“我是史官,以前還是個大夫,艾香具有提神醒腦的功效,很多大臣家裡都喜歡點一點,我聞過新娘房裡未燃盡的蠟燭,裡面混了艾香,我想是找人專門供來的。”
公子恆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嚴肅來。
“另外,這漆清龍井,一直只有你們家有,且是非常好的茶,太后也喝過,我想你和你父親來道喜什麼的,送些漆清龍井算合情合理。只是這三樣東西湊一起的話,就能形成一種劇毒。是神智昏聵而死,當然查不出死因,最多就是說中毒罷了。所以,這是一件說不明的案子。琉璃金鑲木淡淡的味道和艾香的味兒,只要再喝幾口漆清龍井,就能致死。不懂藥理的人,根本不知道,即使是懂的,誰能去搜來那麼一大塊的琉璃金鑲木?還有,一般人也看不出這木頭的來由。所以這個案子,我蘇某斷定是查不出的。”
蘇無緣的話講完了,但是在公子恆心裡對面前這個清清淡淡的人倒是多了些什麼,他手腕細細白白,端茶的時候眯眼笑著,風輕雲淡,好似一切都不在心裡。說話時也就是說,事情也就是事情,似乎和他並沒什麼關係。加之早前如傳聞所說的蘇無緣,他公子恆當時只覺得這些都是說書人杜撰誇張的,哪有這樣的人。
如今一番相處,自是在公子恆心裡劃下了點點漣漪。
……
【遇刺】
於是這一命案最後是怎麼結的蘇無緣也沒再去關心,總不過是那四個字:人心險惡。
這天,蘇無緣在史館裡百無聊賴的翻著面前一冊書卷,午時的陽光太好,人懨懨的就泛起困來,索性拿了書蓋了臉準備打個盹。
突然之間,冷冷的一道身影猝不及防的襲面而來,蘇無緣還未看清形勢,但也知道,居然有人要殺他。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祥太后,原因很簡單,當年買琉璃金鑲木的買主是來自宮中的。還有,他在史館裡呆久了,有些過去的事點點滴滴倒也知道的不少,祥太后和他陳林楠原還是一同長大的,算是遠親。雖然史書卷宗裡說的似是而非,但這些湊一起,憑他這“小諸葛”的心思,不會猜不出一二來。
也許是因為太后知道了那塊金鑲木是他蘇無緣賣出的,還有一事也很麻煩,就是大理寺的那位梁大人。
蘇無緣不禁想起了前幾天的晚上,這大理寺的梁大人還親自來找了一回自己,定要知道那案子的真相,並不是他之前所交上去的那份結案稿中所述。無奈蘇無緣說出了事情的原委,想那梁大人也是剛正不阿的,事事都要弄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是誰知這梁大人回去的路上被人洗劫了,那白紙黑字的案宗也不翼而飛。這是大事,蘇無緣當時就知道不好了,只是事後又沒什麼動靜,直到這個再平靜不過的下午,自己還是大難臨頭。
如今,是要死在這黑衣蒙面人的劍下嗎?
蘇無緣背上起了汗,那蒙面人劍光森冷,一步一步走近蘇無緣。下一刻,史館的樑上忽然跳下一個墨青色的影子,那人跳的很急,再是隻用了一劍,黑衣人就倒在地上,再無聲息。可見這墨青色的身影在救人和殺人之際都未考慮太多。一劍一擋,蘇無緣已被護住。
四周氣氛詭異,蘇無緣看著這人的背影,很熟悉,心想他公子恆的武功這麼好。可是畢竟黑衣人不僅僅只有一個,又悉悉索索出現了好些,無聲無息卻一個一個突然就跳在自己眼前了,蘇無緣心思清明,他們這些人一定是太后的意思。公子恆既要保護蘇無緣又要同人戰鬥,難免顧不過來,且打且退,最後雙雙消失於史館別院。
……
蘇無緣醒過來的時候,屋外正在下雨。
又感到自己左側肩膀有些微疼痛,才發現已被人仔細的包紮過了。公子恆看著躺在床上的蘇無緣,氣息有些弱,臉色發白,好在只是失血過多的症狀,並不礙事。
“沒事了。”公子恆嘆出口氣,試著安慰。
“謝——謝謝你。”看著公子恆溫情的臉,蘇無緣百味雜陳,不知道有些什麼東西竟在心裡滋長。
“你那時不也為我解難了?”公子恆笑了下。
“唔,我不知道會惹來殺身之禍。”
“宮中之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