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很接近宗政予湛,至少全盛時可與他拼個兩敗俱傷,現在看來,他離宗政予湛,還差了一大截。
剩餘幾人也舉著兵器圍了上來,懷恩此時最忌被圍攻,奮力退開,擋下長老的一劍。
他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了太久,再戰下去不過一個死字,就算宗政予湛不殺他,他血也會流乾。
懷恩回頭看了一眼正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兒,猛然跳起,一記猛擊將幾人逼退,然後一個後翻,落地後急速衝向小雨。
小雨驚叫了一聲,被他一把抱起,滴著血的長劍橫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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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低頭看了一眼森冷的長劍,銳利的刀鋒如毒蛇一般貼著她的脖子,她抿唇不語,抬頭看向微怔在原地的統教一行人。
懷恩受傷過重,氣力不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平復下氣息,開口道,“要麼我帶她走,要麼我殺了她,也絕了後患。”
在場人都看得出懷恩說的是真的。
帶她回去於他沒有任何好處,他只是不想小寶傷心,否則難道他願意帶個人回去和他搶人嗎,不如殺了她一了百了,只是眼下的情況別說帶她走,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只好孤注一擲。
他絕不會死在這裡,小寶在等他回去,他怎麼可能輸在此時。
宗政予湛陰冷的目光在懷恩和小雨之間逡巡,看著懷恩搖搖欲墜的身形,冷道,“你若殺了她,就絕無可能活著離開。”
“我若死在這裡,也絕無可能放她回去。”
“放了她,我放你走。”
懷恩搖頭,“不行,要麼我帶她走,要麼她死。”
宗政予湛怒道,“混賬東西!”
懷恩只覺眼前景象已經偶爾有些發虛,這是失血的徵兆,之前以寡敵眾,他已經滿身是傷,只是那時是在拼命,尚能透支體力的極限,如今一旦停下來,才發現自己幾乎脫力,再沒有一戰之能,他必須儘快離開,否則就走不了了。
宗政予湛站在原地,卻一時無計可施,劍鋒就舔著小雨的脖子,不過輕輕一劃,就能要了她的命。
一干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懷恩一步步退後,見他牽過一匹馬,抱著小雨奮力跨上馬,揚長而去。
宗政予湛氣急,將佩劍狠狠收回鞘中,怒道,“追!給我追!”說完自己縱身上馬,一馬當先,向著懷恩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懷恩一身的血溼透了小雨的背心,那種灼熱的溼黏的感覺,真叫人頭皮發麻。
雖然他一上馬就點了穴位止血,只是他身上傷口大多,顧及不過來,又在馬上一番顛簸,基本等於白費力氣。
小雨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滿臉虛汗,毫無血色,握著韁繩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小雨張嘴喊道,“你要撐到讓我見到哥哥再死,別這麼沒用。”
懷恩咬著牙,“我若見不到他,你這輩子也別想見到他。”
“如果哥哥知道是你害死我,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原諒你。”
“我死了還知道個屁,況且我要殺你,就不會讓他知道。”
小雨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腦袋從他腋下掠過,看著來路,喊道,“他們追過來了。”
懷恩沒說話,只是手下的馬鞭瘋狂的揮舞著,催動身下的馬匹跑的跟風一般快。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吧,小寶,我會帶她回去,你要守約,不要再記恨我,你一定要守約,我也會守約,小寶,我一定帶她回去,你要等我。
一股巨大的衝力撞的小雨身子猛然前傾,頭頂傳來一聲悶哼,懷恩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身子一歪,險些掉下馬去,小雨驚愕回頭,眼見著另一隻箭狠狠□了馬臀!
馬兒吃痛,嘶叫著前蹄懸空而起,小雨驚聲大叫,懷恩緊緊抱著小雨,雙雙滾落到地上。
沉重的撞擊雖然被懷恩抵消了大半,但依然撞的她骨頭如散了架般,在地上連滾出了幾丈開外,地上的石子雜草在兩人身上颳了數十道血口子,小雨吃痛叫了起來,她沒受過這樣的罪,有些耐不得疼,好在性子要強,眼淚眼眶裡打轉了,也沒哭出來。
懷恩卻要慘的太多。
他右肩中箭,箭矢透肩而過,又從馬上摔下,使內傷加劇,外傷崩裂,此時的情況已經足以要了他的命,他雖然尚有意識,卻被迫陷入了短暫的昏迷,只覺天旋地轉,四肢無力,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宗政予湛由遠及近,眼看就要追上,小雨急的使勁推著懷恩,“你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