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難免酸澀,可又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他同樣也是不好受的,這不好受簡直比他分娩的痛苦有過之無不及。但他又必須裝作若無其事。心中卻在不斷猜想這孩子是誰的?一直照顧他生意的某個王爺?還是交情比較好的某位俠士?又或者根本毫無懸念,它就是霍負浪的?他無法確定,也不敢不願去確定。而每一次確定或是不確定,都讓他增加一分痛苦,痛苦的後面便是心灰意冷,便是想抽身而去。但最終,他制止了自己。
本來就苦不堪言,可他就是忍不住出言諷刺,這讓他禁不住痛恨自己,他知道生孩子情緒不宜波動,但他總時不時大大地生氣,“沈盟主……我怎麼覺得……你看去就像一喪家之犬……”他正欲冷笑,卻陡地神色鉅變,嘴唇哆嗦著疾言:“你、你幹什麼……混、混賬!”
沈擎蒼臉色自若,手在他穴裡探索,宮口開了一些,不過還不夠,他挑了挑眉頭,以牙還牙地說:“我看你精神還挺好的麼!既然如此,就再大力些,力氣要使在正處,別再耍嘴皮子了。”
阮雲飛氣得,氣得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沈擎蒼……你、你儘管得瑟……等我把那個雜種……雜種生出來……就立即殺了你……你、你信不信!”
那人看了一眼他的咬牙切齒,淡淡道:“我信。不過等你把孩子生出來再說。”
“你別……欺人太甚!”阮雲飛重新軟倒在地,縱然心裡恨死了,卻也無可奈何。原來的沈擎蒼,實在太好把握。而現在,他竟然會跟他貧嘴了,而自己竟然說不過他,怎叫他不窩火!
然而這時,又襲來一陣疼痛,這痛比之前更劇烈更讓人難以忍受,他緊緊咬住牙關。見狀沈擎蒼低頭瞧了瞧下面,眼睛微微一亮:“加把勁,就要出來了……”其實根本就不見胎兒的影兒,他這樣說不過是想鼓勵他,果然,阮雲飛狠狠用力起來,額上青筋暴突,臉幾乎都扭曲了,見他這副樣子,沈擎蒼不由捏了把汗。心也跟著顫抖起來。那個人一定對他很重要吧?否則怎能令如此驕傲的人承受這麼深沈的不可思議的痛楚?
就在他因心痛變得木然之時,阮雲飛突然伸出手,緊緊將他抓住。同時身體騰了起來,痙攣片刻,又重重地跌了下去。沈擎蒼下意識地反手將他握住。握得前所未有的緊,就彷彿失而復得。可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什麼,趕緊放開了,身體也挪到了一邊。只愣愣地將他看著。
這麼痛,阮雲飛卻依然沒有吭聲。依然沒有露出哪怕一分的軟弱。他天生就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他扛住風雨,獨自將幾兄弟拉扯大,他又怎麼會是一個軟弱的人?縱然不可抗力,有無助的時刻,也被他藏得嚴嚴實實,連痕跡也不剩。人活在世上,總會有許多的痛苦,許多的遺憾,它們是你忽視不了也報復不了的仇人,它們也是唯一不會離你而去丟下你孤苦伶仃的親人。是啊,多麼痛快,多麼矛盾。
“我不想……看見你,為什麼要讓我看見你……”阮雲飛盯著他,痛苦地囈語。他的眼神沒有焦距。其實他深知,就算沈擎蒼遠離自己,自己也依然能看見他,那眉毛,那眼睛,那身形,因為他,已經在自己心裡。
但,這是個秘密,是個連自己也不敢去碰觸去承認的秘密。
(強強生子)第一百四十七章 生出來了~55
沈擎蒼沒有再靠近他。剛才自己那情不自禁地一握,已經讓他夠懊悔的了。有些事是不可以忘記的,縱然不去追究,也不能忘記。傷痕之所以為傷痕,就是因為它的隱痛始終作為提醒存在於時間和空間裡。
但是很快他就失去了這重新建立的保守和矜持,以及那一點戒心。
阮雲飛生了。真是好不容易。他都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等來了一絲光明。
只是他俯身去捧那孩子的時候,愣住了,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顯然大受打擊。
躺在男人腿間,不是一條生命,而是一顆圓圓的玉球,碗口大小,沾滿了鮮血。
他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個畫面:一隻手伸進了那人私處,而那隻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魔教教主霍負浪。
如果霍負浪看見他此刻的反應一定會非常滿意。因為這個玉球,是他放進去的,而且是故意放進去的。
他知道沈擎蒼中了毒,除了等死什麼都不能做。他體內的毒封住了他的功力,他沒有功力便無法自救。除非得到阮雲飛的幫助。
軒轅一族的秘密他自然瞭解,否則他捉了阮重華又作何用?阮雲飛生性驕傲,不一定肯做那樣的犧牲,但這也是不一定罷了。所以他才出此妙策,好提防這‘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