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人揮劍,這下輪到沈擎蒼頻頻退後,左躲右閃,避其鋒芒,四處逃命。男人就像是瘋了,劍一陣亂舞,毫無章法,只想把他殺死。在沒搞清楚對方為何如此憤怒之前,沈擎蒼也不好還手,畢竟那人嘴角含血,表情太過淒厲。
男人長髮飛舞,衣袂在劍氣裡翻飛不絕,有種說不出的豔麗,沈擎蒼不由看得痴了,曾經那些甜蜜的往事溢上心頭,令他躊躇不定,越發不敢再傷他。他想起了那個被自己丟棄的孩子,那孩子是那麼可憐,失去親身骨肉之後他一夜一夜,徹夜難眠,在最痛苦的時候,他甚至想把它找回來,可剛起身又斷了這樣的妄念。他可是下了決心的啊,信誓旦旦,在古蘭面前。他哪怕反悔一點,便會重蹈覆轍,他所做出的這番殘忍以及和古蘭複合的事也將前功盡棄。所以,他極力控制住了自己。但是心裡還是壓著一分愧疚,一分疑問,他的兒子,他的骨肉,現在淪落在了哪裡?
思極此,他一把捉住男人揮劍的手,那人一個踉蹌,跌入了他的懷裡。
“孩子是不是在你那裡?”他問得急切,問得痛心。
阮雲飛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不無淒涼地嘲諷地笑了起來。只一瞬,他的表情便恢復到剛才的冷酷無情,膝蓋向他砸了過來,雖已是強弩之末,但絲毫未折掉那副魚死網破的氣勢。
(強強生子)第一百六十九章
就在這時,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沈擎蒼的表情微微一變。聽這聲音,人不多,但也不少,莫非司徒家的人追過來了?司徒相愛子心切,絕不會放任兇手逃之夭夭。
不光是他,阮雲飛也察覺到來者不善,而且很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然而依他現在的情形走也不是,戰也不是,走,又怎麼甩得開狂奔的馬蹄?再者還有個沈擎蒼纏著自己;戰,又如何戰得過這麼多人,好漢不敵眾拳,再說家裡那個小的和幾個弟弟還等著自己,他絕不能意氣用事。正猶豫,卻聽面前的人急急說道:“快到樹上去!”來不及反應,身體就已被一股力量托起。
沈擎蒼順勢掩到樹後,自己就是被發現也沒有關係,他還可以自圓其說,或者想辦法將人引開,要是阮雲飛被抓住,就沒那麼簡單了,當場被圍殺也說不一定。還好來者甚急,幾乎與他擦肩而過,直直奔前方而去,帶頭的人正是司徒相。
他總算鬆了口氣,飛身上樹,卻不見阮雲飛的身影。糟了!他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這裡距司徒府邸只有幾百米遠,那人見對方傾巢而出,鐵定又掉頭返回了去。
這家夥!沈擎蒼跺了跺腳。他只得沿路返回,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沈擎蒼沒有猜錯,阮雲飛的確回到了原處,不過不是為了補刀,而是尋找被司徒笑藏起來的五弟。
他抓住一個僕人盤問,很快就知道關著阮北望的房間在哪裡。找到那人之後,他抓住他的手便往門外拽去:“北望,跟大哥走!”
敵人隨時會打道回府,倘若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因此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然而就在這個爭分奪秒的時刻,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手腕一陣劇痛,阮雲飛轉頭,發現自己竟是被阮北望狠狠咬了一口,比起血淋淋的手腕更讓觸目驚心的是對方的表情,那張他熟悉的臉此刻居然溢滿了仇恨:“你敢傷害我的小若!”
阮雲飛只覺得天旋地轉,彷彿不僅這個在他身邊長大的人,連整個世界包括自己也有些不認識了。
就在這時,後背被人點中,他一下就昏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體內傳來陣陣撕裂的痛楚,他剛撐起身就倒下去了。
“不要亂動。”
他認出這是沈擎蒼的聲音,頓時怒不可遏,他寧願死也不肯落在他手裡。看到他,就覺得噁心!
他滿臉嫌惡,那人卻不以為意:“你的內傷還有一半沒有治癒,不可激動。”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阮雲飛冷冷地問:“這是哪裡?”
沈擎蒼怕他誤會,趕快澄清:“放心,我們在一個客棧裡。”
阮雲飛不想和他多說,閉上了眼睛,半晌才出聲:“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找司徒家拼命!”說著,他暗暗瞟了下衣襟,確定沒有異樣,才緩了緩不善的臉色。
只聽那人一聲嘆息:“你這是何苦!”
阮雲飛一副忍不住要發怒的樣子:“那混蛋對我五弟做過什麼,你不會不清楚!他害過他也就算了,居然還擄了他去,當我阮家是吃素的?!”
沈默片刻,沈擎蒼幽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