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亂天冷然道:“多謝老弟提醒,諒他們不敢!”
見他變臉,那漢子立馬笑道:“那是,那是,大仙神通廣大,連土地爺都要讓您三分,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開罪得起你?”
沈擎蒼在旁聽得好笑,這家夥說這麼多,搞半天是在拍馬屁,這大費周章的,居然還給拍在了馬腿上,還真是不幸!他只是奇怪,這孩子是哪來的?據他所知,他這個師傅一向逍遙自在,打死他也不會弄這麼個麻煩來,再說他對養孩子一竅不通,難道……一想到他把這娃兒當貓貓狗狗打發就覺得毛骨悚然。
這時,那漢子突然摟住謝亂天的肩,好一陣擠眉弄眼:“大仙,看在我幫你把心肝寶貝找回來的份上,今晚你是不是讓我……”
謝亂天揹著手,眼睛朝他腰間貌似不經意地一瞟:“這狐狸不錯……”
話未說完,那人已經將其取下,雙手奉上:“大仙好眼力,這狐狸正是小弟拿來孝敬你的……”
謝亂天示意他將狐狸扔在牆邊,手輕輕一擺:“去吧,不過,天亮之前必須出來……”
“是,是~”那人連聲應著,衣袖一甩,如獲珍寶似的神速地去了。
謝亂天這才撿起地上的狐狸細細打量起來,在上好的皮上陶醉地撫摸了一陣,才想起徒弟還站在旁邊,不由站直了身子,雙手攏嘴咳了一聲。
“師傅,你不是說你日子過得很無聊嗎?可徒兒看來不像啊。”
謝亂天知道他是間接問那孩子的來歷,便避重就輕:“你師傅沒有子侗,你也沒有成婚,我弄個孩子來養養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後面又加上一句,以消除徒弟的不滿之意,“放心,這小家夥是我撿的,你師傅可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
不等他說完,沈擎蒼便反唇相譏:“你把那人綁起來肆意消遣不說,還把他拿給別人折辱,這不是傷天害理又是什麼?!”說什麼人家也是七尺男兒,何況跟他也不像有什麼深仇大恨,又何必如此折殺他呢?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尊嚴,被人踐踏尊嚴的滋味他在初入江湖的時候就感受過,所以對他如今所遭受的痛苦深有體會。
這人真是不懂規矩,要玩也得把人拉到洞的深處玩,弄出這麼大的聲響讓這個喜歡多管閒事的徒兒聽見不節外生枝才怪!“徒兒啊,有些事你不清楚,師傅待會給你細細講來……”
沈擎蒼卻根本不聽他說,抬腿就向裡面走,鐵鏈被扯得嘩嘩的聲音以及那人的怒嚎實在太過淒厲,他怎能坐視不理?謝亂天正要阻止,沈擎蒼卻自己停下了腳步,原來那小屁孩先他一步,撲上去用兩隻小手抱住了男人的腿。
沈擎蒼急著去救人,如今被困住不禁惱火得很,然而低下頭,看見那張紅通通的小臉,也就發不出火來了。剛才沒注意,以為男人說的全是恭維之詞,此刻細細打量,這小男孩確實生得玲瓏可愛,圓溜溜,胖乎乎的,眼睛又大,看上去一派天真無邪,雖是第一次見面也不由對其愛不釋手起來。
小屁孩朝他仰著臉,兩手往上一揚,意思是要他抱,沈擎蒼不好拒絕,只得將他抱起來,謝亂天趕緊趁熱打鐵,不知從哪找來一隻才出生的小兔子,笑眯眯地將其放到孩子的懷裡,嘴裡說:“這兒,他的玩具。”
沈擎蒼轉頭,見師傅一雙小眼高興得眯成了一條線,一副愛子心切、憨態十足的模樣,心中不由一軟,也就不再數落他乾的那些好事。畢竟兩人形同父子,加之他對自己有再造之恩,還是處處對他包容一點比較好。謝亂天見他神色舒展開來,似是體會到了自己的一番苦心,便道:“這孩子也苦命,生來就流離失所,要不是我把他撿回來,還不知會遭什麼罪,既然他來到了這裡,從此就是一家人,你也算來得正好,給這個小屁孩取個名字,以後喚起來既親熱又方便。”
沈擎蒼當然不知道對方是在試探自己,他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我看這孩子根底不錯,相貌不凡,乾脆就取個大氣的名字,古來有大鵬展翅,一日飛萬里,不如就用個‘鵬’字。”
謝亂天雙眼一亮:“徒兒啊,你都三十好幾了,也沒娶老婆什麼的,如果不嫌棄,就把他當作自己的兒子,讓他跟著你姓沈,你看怎樣?”
沈擎蒼搖了搖頭,不大讚同他的提議:“不好吧,萬一哪天他的母親尋來……”
“沒有的事,他父母雙亡,你就可憐可憐他,放下顧慮,別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了。”
經過對方几番勸說,沈擎蒼終於答應:“那好吧。”
謝亂天見他點頭,喜悅之情不由溢於言表,又怕他再提剛才的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