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資料,看過本人,朱熾對冷文星的第一印象。接下來的接觸更讓朱熾覺得此人可惡。
朱熾是代理,把官印交給冷文星也就完事了。偏偏收到冷文星的請柬,說什麼朱熾代理期間辛苦了,所作所為讓他受益匪淺,所以想請朱熾吃頓飯,看場好戲,聊表敬意。
朱熾心道:又不是替你的班,要謝也是王大人謝他。但冷文星信裡寫照讓他受益匪淺,這讓朱熾有些得意,決定赴宴。
哪知冷文星把宴會設在刑部。為了省錢嗎?朱熾這麼想。冷文星引著他往堂審方向去。朱熾感覺不對勁,冷文星卻說:“平常的宴會想必王爺早就看膩了,今日下官不才,準備了一點別的。如果王爺害怕……”冷文星特意話到嘴邊留半句,但激將法的效果已經達到。
朱熾明知他是在激他,可為了面子不能退縮。“既然是你精心張羅,本王怎能錯過。”
朱熾此時已經知道宴無好宴,可走到通往堂審的通道還是嚇他一跳。通往堂審的通道有兩條,一條是犯人走的,一條是官走的。因為犯人受刑後身上會出血,會把地面弄髒,就算及時擦掉總歸會讓走在上面的人不舒服,所以犯人和官走的過道是分開的。冷文星請朱熾走的自然是官道,可這通道里居然吊了一牆的犯人,各個血肉模糊,半死不活。
朱熾鐵青了臉:“冷文星你這是何意?”
“回王爺。下官聽說王爺曾懸掛屍體威嚇犯人,效果匪淺,下官也想效仿,但死人容易腐爛,引起疾病,所以下官改用活人。”
“就算是這樣,你把他們吊在官道,是在恐嚇誰呀!”
“兩條通道都掛了。犯人的自然不用說,這邊的是用來警示下官自己。”
“警告你?”
“用他們提醒下官,要兢兢業業為皇上效力,不要變成他們的下場。” 冷文星面目嚴肅,說的一本正經,完全沒有調侃的意思。
朱熾明明感覺他就是在給他下馬威,卻挑不出毛病。韓羽突然插話:“王爺,您今天不是約了和皇上下棋嗎?”
這是沒有的事。朱熾知道韓羽是在為他解圍,可冷文星微妙的一個眼神透露出,退縮只能顯得他沒種,朱旻硬著頭皮沒領韓羽的情,但也留了餘地。“時間還早。”
過道有限,所以只有一邊的牆上掛著人,朱熾就靠近另一邊大步走去。他只要不看不聽,就沒問題。進了刑堂,裡面擺好了烤肉架和餐桌,可相對的,對面也捆上三個人。朱熾輕蹙眉頭,冷聲問:“你這是要請本王吃烤人嗎?!”
“王爺說笑了。下官怎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下官囊中羞澀,只能在這裡請王爺吃乳豬。”
聽到是豬肉,朱熾放了心。他也是先發制人,免得冷文星真惡劣到讓他吃人肉。“那這三個又是怎麼回事?”
“回王爺。他們是三個江洋大盜。作惡多端早已判了死刑,但還有同黨漏網。下官已經餓了他們三天讓他們供出同夥下落。”
朱熾看看這三人,已經遍體鱗傷。“這樣都沒招,餓三天就能招供?你是想用食物誘供?”朱熾發覺冷文星請他吃飯另有目的。這手法他早對韓羽用過,如果冷文星只是這樣,也沒什麼本事嘛。而且用的還沒他高明,他當初可沒捆著韓羽,是韓羽心甘情願的捱餓。想著,朱熾瞄了一眼韓羽,看他是否觸景傷情,想起灰色的往事。
“王爺請上座,一會便知。”冷文星也沒管韓羽,他請的是朱熾,韓羽官位又比他低,他自然沒放在眼裡。韓羽也不是來吃飯的,也不計較有沒有自己的位置,站朱熾身旁反而方便。
朱熾坐正位,剛好與那三個囚徒對面,冷文星坐朱熾側面,離犯人更近。
那三個犯人都是江湖人,雖然被折磨的不輕,但也是硬骨頭,見了朱熾聽他身份是王爺,嘴裡也不乾淨,說什麼又來了一個小白臉,等等侮辱人的話。韓羽聽不進去,可這種人不是威嚇就能老實的。你越生氣他說的越厲害,朱熾就明白這點,所以他也沒動怒,更沒跟他們搭話,那樣只能失了身份。他只問冷文星:“好戲何時開始。”
冷文星拍拍手,一邊是小廝端上酒菜,一邊是行刑人,拿上火爐和銅質的水桶。朱熾對自己桌前的酒菜不感興趣,而是盯著行刑人的動作。行刑人將中間的囚犯的一隻腳捆到水桶裡。桶裡有水,犯人沒有掙動和痛苦的表情,說明是涼水,但下面的火爐卻被點燃,早晚那桶水也會沸騰。朱熾有所預感,犯人也明白,但還是一副不怕燙的樣子說:“要給老子洗腳就兩隻一起洗,別這麼小氣”。
其他兩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