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經歷了沙場百戰,不可小覷。”
洛雲這才恍然大悟,黑衣人那鬆散的衝鋒、有序的撤退是怎麼回事,那種莫名的威壓與強大的意志正是一個老兵必須的。
“兵士論武功遠不是我們對手,但百鬼軍正營甲等的人任何一個手上都有幾百條人命。”白莊苦笑,“江湖中,就算殺的百來個全是壞人,也會令人敬而遠之,謂之狠厲。百鬼營中,一百個腦袋也只能升個百戶,對上這些人我也覺得麻煩。”
洛雲沉吟片刻,又道:“誰派他們來?”
白莊嘆道:“這也是大師哥離開的原因。百鬼軍正營是他一手訓練的,對方調這些人來阻截我們,一方面是威嚇大師哥,另一方面,也是暗示我們來人身份尊貴,要我們投降。”
聽出白莊語帶不屑,洛雲不禁好奇道:“你不在乎?”
“這有什麼。”白莊撇撇嘴,“大師哥覺得不可戰勝之人,我卻覺得不過爾爾。如今陛下是真英雄,可是他的那些兒子可沒有幾個是真龍天子的料。”
洛雲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派這些人、人的是當今……皇子?”
白莊點了點頭:“百鬼營不是誰想調就能調的,就算是皇子,也只是少數幾個有權。你莫覺得調幾個人是小事,當今陛下是前朝護國將軍,對於軍權握得很緊,調幾個人出都城就能治你一個謀反之罪。”
洛雲傻了,皺起眉頭:“我根本不認、認識皇子,為什麼一直追、追著我?”
白莊也皺眉:“這件事我也奇怪。”
“除了雌果,還想從我這、這兒要什麼?”
陷入苦思的洛雲沒有注意到白莊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當他抬起頭來,白莊已是一臉嚴肅:“總之,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現在我們要趕緊找個山溝溝躲起來。”
洛雲見他一臉嚴肅,不禁有些好笑,便道:“躲一輩子?”
沒想到,白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行啊。”
洛雲心生疑惑,猶豫半晌還是問道:“就這麼走了?”
白莊咧嘴一笑:“你覺得我離開得太乾脆?”
“我沒有親人,所、所以不太明白。”洛雲輕聲道,“可是,你就沒有、有過擔心嗎?”
白莊一怔,隨即猿臂一抒,把洛雲攬進懷裡,用臉頰蹭了蹭。他只覺得接觸的那片面板如凝脂絲綢,溫熱又柔軟,忍不住又蹭回去,卻感覺白莊身體一僵,片刻後幽幽地道:“不是時候,不然我非讓你下不了床。”
洛雲笑:“哪裡有床?”
“下不了車。”
倆人互相抱著,感受著對方體溫,靠在車壁上,隨著馬車搖搖晃晃。
白莊摸著洛雲的腦袋,聲音低沉:“我不是嫡出。父親有一妻一妾,相處和睦,哥哥們待我也甚好,可是,不知怎的,我與這個家就是格格不入,即使表面上其樂融融,但只要我在,家裡就是……說不好,感覺很客氣。當初我說我是斷袖,爹孃什麼也沒說,反而是師父氣得大罵了一通,然後又罰我跪三天三夜。”
“你跪了?”
“沒,跪下去沒多久我就睡著了,然後二師哥叫醒我,我就跑了。”
“……”
“師父對我來說更像父親。”白莊垂下腦袋,“這次,我恐怕是給他捅大蔞子了。”
洛雲半天不吱聲,白莊有些不忿地收緊手臂:“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白兔吃食”
“安慰什麼?”
“家裡啊,師門啊。”
洛雲翻了個白眼:“家裡的話,你就是矯情。”
白莊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師門……”呢喃著這兩個字,洛雲不禁想到自己的師父。
很多年了,他都快記不得師父的樣貌了,當初那個把墓門關起,一個人面對死亡的師父,到底是怎麼看他的呢?
師父教他的那些話,當時聽不懂,可是如今看來,又有哪一句不是真的?只不過,當時不懂事的孩子不願意聽,如今,想聽卻不知該到哪裡去聽了。
想到這裡,洛雲不禁有些鼻子發酸,吸了口氣,他轉了話題問道:“你這麼走、走了,真的沒、沒事?”
“白家當初扶持陛下立國,根基深厚,也不會為了我得罪皇子,我回去反而害了家裡,只要沒抓在家裡抓我個現行就不用擔心。”白莊笑嘻嘻地道,“至於師父,其實師父一直很不滿朝廷對武眷門的控制,他是個武痴,一心想把武眷門變成純粹的江湖門派。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