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得開。”
“不是我想得開。”白莊突然一傾身,在洛雲唇上啄了一下,笑眯眯地道,“愛不愛這種事不是我想不愛就不愛的,就算我愛的人傷了我,我愛他這點也是不會變的。當然,我也不是傻子,如果我愛的人真要害我……”
洛雲眯起眼睛,道:“你要如何?”
“我就把那人綁回家裡,廢了那人的武功,再捆了他,護著他,讓他幫我生十個八個孩子,等他生不動,也老得沒勁害我了,然後我們就老頭子和老頭子一起等著入土。”
聽了這答案,洛雲張大了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答案要說不對吧,似乎也靠那麼點譜,要說靠譜吧,又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想來想去,他還是一巴掌拍到白莊腦門上,沒好氣地道:“什麼老頭、頭子和老頭子!”
白莊吃吃的笑,又偷空在洛雲臉頰上親了口,一親便親了個沒完,從臉頰一路親到嘴唇,等倆人都覺得有些上火時,馬車忽然慢了下來。
身處是非之地,洛雲立刻警覺地要掀簾往外看去,手才一動,便被白莊拉了回來,壓在唇上細細吻著:“沒事,別出去,我們倆現在一個傷一個孕,還不是不要出去添亂了。”
洛雲小心讓過白莊的傷口,瞪了眼越摸越下面的人,皺眉道:“你確定?”
“大師哥在外面呢。”
洛雲奇道:“你大師哥武、武功不是不、不如你嗎?”
“單打獨鬥他確實不如我。”白莊咧嘴一笑,紅口白牙間隱隱帶了幾分狡猾,“不過若是給他一匹馬,他就不同了。”
洛雲心中更加好奇,掙脫了白莊的糾纏爬到視窗,偷眼往外看去。
馬車已經完全停了下來,秦湖、王二與決青都是滿臉戒備,手撫兵器,唯有夏星,還是溫溫柔柔的笑著,騎在馬上,似乎什麼也沒發現般。
“不知是哪路朋友,有何貴幹?”王二身份最低,理所當然地代主人開口問話。
話音剛落,一縷勁聲便向著他門面飛來,他一伸手,便把那東西捏在了手中,秦湖在一邊看了,急道:“小心有毒!”
王二瞄了秦湖一眼,慢悠悠地展開手掌,裡面是一塊石頭,上面不知用什麼東西刻了兩個字:洛雲。
示威之意明顯。
運勁一握,石頭化作粉末隨風而散,王二那普通的臉上現出幾分瘋狂之意,冷聲道:“何方宵小,還不速速退去,否則,休怪爺爺手下不留情!”
“我也想、想這麼喊、喊一次。”馬車裡的洛雲小聲道。
“喊唄。”
“不行。”
“怎麼?”
“太長。”
“……”
“兔子”之過
王二喊了幾聲,周圍一片寂靜,微風拂過,帶來不知藏在哪裡的許多呼吸聲,令人心悸。
洛雲聽不見,但從白莊皺起的眉頭也能看出一二,問道:“怎麼樣?”
“不少。”白莊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最麻煩的是敵暗我明。”頓了頓,又道,“幸好帶了王二。”
話音剛落,王二便出手了。此時眾人還在官道上,正好處於一片小密林中,四周灌木叢叢,視線極為不佳。
不知何時,王二的馬上已經無人,他彷彿鬼魅般無聲無息滑進灌木草從,一片呼喝聲夾雜著兵器交擊的脆聲響起。當空晴日已被烏雲遮擋,昏暗的陰影中只見植樹婆娑搖擺。
數聲怒喝與慘叫之後,一片人從四面八方的灌木中鑽了出來,人人身穿黑衣,動作整齊,氣勢不敗,不僅沒有慌張反而向馬車湧了過來。
洛雲在車上盯著,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按理說被人圍攻也不是沒經歷過,眼下人數雖然有點多,也不是特別駭人,可是他越看越覺得內心發寒,提不起戰意來。
這般境況,倒像是初出道,別人往往還沒動手,自個兒倒先慫了。
手被一片溫暖包圍,洛雲知道那是白莊,便反握回去。倆人都盯著窗外,各自心事重重,誰也沒有說話。
王二的冷哼再度從陰影中傳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左右飄搖不定:“宵小之輩,不敢再來了?”
黑衣人理也不理,各自手握兵器,結陣後緩緩地包圍過來。面對草叢方向的黑衣人手上一翻,拿出一面黑色盾牌來,像是烏龜殼般擺在身前,顯然是用來防備王二的。
秦湖居於馬上,浪濤鞭已握在手中,陰沉沉的眼神盯著黑衣人,只覺得心都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