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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還是那句話,證據,你得拿出證據來。可餘罪這一行除了證明兩位外賓見過畫像上的女人,什麼也證明不了。

恰恰相反的是,民航分局十多位技術人員在監控上找到了新的證據,頻頻出現在現場拍照的一個嫌疑人,現在已經快浮出水面了。這個時候,幾位反扒隊的又提供出新的線索,這幾乎等於要推翻先前的偵破方向另開爐灶了,到了這種時候,誰還敢再冒險一試。

興奮回來的餘罪被潑了盆涼水,哥仨涼了個從頭到尾,怎麼判定這個女人涉案,餘罪面子上那點證據已經消失了,而且那事恐怕他也不可能再講出來,所以,面對著置疑,他保持著緘默。

刑偵七大隊副隊賈希傑,瘦高個子,兩個鼻孔像煙囪一樣噴著煙。沼安支隊來的王衝生,匆匆趕來的,這麼晚了也沒休息上,稍有不悅。至於特警支隊那位以追蹤聞名的尹南飛,不時地看著許平秋和馬秋林,神色裡覺得還是有點匪夷所思了,怎麼能這麼倉促就搞定個嫌疑人?

幾個高手中較老成的楊永亮,四十開外,他掐了菸頭,仔細地看著會議桌上鋪的那張肖像,電腦合成的,皺巴巴,他狐疑地問著餘罪:“這位同志,你追這個很久了?她以前有什麼案子栽在你手裡?可以直接把案卷拿出來比對一下嘛。”

完了,他媽的一個比一個鬼精,看了張肖像就能聯想很多事,那皺巴巴的樣子,八成讓人判斷已經裝在口袋裡很久了。餘罪撒了個謊,搖搖頭道:“沒有,如果有案子栽在我手裡,那就容易多了……簡單地講,她在塢城路出現過,不過可惜的是我沒有抓住她。”

眾人愣了下,餘罪這臉皮頗厚,乾脆打破別的想象了,直接說道:“不是她栽在我手裡,而是我栽在她手裡,我追她已經很長時間了。”

哦……失手的案子,在場的同行都理解了,不過對於餘罪不能提供任何側面的證據卻是無法認同。見面會很沉悶,滑鼠和李二冬被這麼一干老男人盯著,有一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就是嘛,這眼神怎麼都有點賊,李二冬暗道。滑鼠不自然地挪挪屁股,被這麼多老男人盯著,那滋味比脫光了讓一群女人欣賞還覺得難堪。

餘罪倒無所謂了,曾經在濱海看守所,自己經歷過比這個更難堪的事。他欠欠身子,攤手道:“這次來辦案我們只是協助,但是協助也能提供想法和意見,反正五十多個小時錯得已經很多了,不在乎我們這一單不是?”

這話裡有刺,畢竟那冒頭出來的嫌疑人也是這幾個小警的手筆,話裡似乎很責難這些刑偵裡的老人一般,讓眾人頗有幾分不忿。就是嘛,反扒隊的,刑警編制都是勉強給你們的,拽什麼?

“這個提議,先擱著,不過可以作為一個參考的偵破方向……我知道,時間拖得越長,大家心理上的壓力越大,不過越是在這個時候,越得保持放鬆和從容的心態,否則的話,嫌疑人從你眼皮底下走過,你都會忽略的。剛才我和馬師傅走了一趟現場,收穫很多。”許平秋出來圓場了,意外地直接否定了餘罪的提議。他轉著話題道:“我和馬師傅商量了一下,有幾個點大家需要注意,第一,這個手法雖然巧妙,但也很老套,類似於早年行走市井‘拆白黨’那一類人,這類人連騙帶偷,都是高手,除了玩技術,還經常跟人耍心眼,一不小心就會著道;第二,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機場的監控能覆蓋面積八成左右,衛生間、飲食攤、購物區、vip場所以及甬道,對於小賊這裡是絕地,可對於高手,不可控的盲點太多了,我們的工作出現遺漏在所難免;第三,剛才我在電話上和崔廳彙報了一下,他託我代表他向參案同志表示慰問,上面都知道大家很辛苦,不過還得堅持一下,有時候勝負就在於咱們堅持多一秒和少一秒……”

就在許平秋搜腸刮肚試圖再鼓士氣的時候,在座的一位電話響了,是特警支隊的尹南飛。他附下身子輕聲接電話,可不料一聽騰地站起來了,在座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吸引走了。他邊接著電話,邊開啟了筆記本,按著身份確認接受傳輸,扣下電話時,喜形於色道:“技偵恢復出了乘機嫌疑人的照片,他們覺得,面部特徵比對吻合度可以用於協查了。這個人屢次出現在五原機場拍照,雖然和乘機嫌疑人的相貌相差很大,不過經過我們技偵面部恢復,應該是同一個人。”

“我看看。”許平秋要著電腦,畫面傳輸到螢幕上時,他指點著眉部、面部以及髮型,做了幾處可能的恢復,比如把眉毛剃掉畫高一點,顯得臉型就長了;比如把腮上的陰影做重一點,膚色做深一點,人就顯得年老了。在現代技偵手段微描驀下顯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