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反正你是反扒隊的,也不怕丟東西。”馬鵬隱晦地笑著,攬著李二冬走了,出門時,兩人都是一種曖昧的眼光。
林宇婧一直沒什麼話,除了被這幾個菜鳥逗得樂了樂,飯間很少插嘴,門掩上時,她突然笑了,男女之間的那種微妙就是那樣,沒有那層意思時,總免不了猜測和臆想;可一旦有什麼苗頭時,旁人又會下意識地迴避。
她知道紙裡包不住火,滑鼠的大漏嘴再加上馬鵬的利眼,肯定要聽到點看到點什麼了。此時她看著餘罪,也是那種帶著點尷尬的笑容,她出聲問道:“你笑什麼?”
“那你笑什麼?”餘罪反問。
兩人相視而笑,可都不說笑什麼,也許是笑以前的胡鬧,也許是笑朋友故意給他們創造機會,也許是在高興數月未見能有這麼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先問你的。”林宇婧笑著搶白了。
“我看見你笑我就笑了。”餘罪道。
“胡說,我是看你笑,我才笑的。”林宇婧強調道,似乎這個先後順序很重要。餘罪一擺手道:“好,這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討論不出來結果了,就算咱們倆同時笑的行不?”
“好啊。”林宇婧笑著道。
“為什麼笑,不重要,重要的是,笑完之後,咱們幹什麼?”餘罪問道。
“那你提議幹什麼?好像,現在我們沒有為什麼任務獻身的機會噢。”林宇婧笑著道。
那麼燦爛的笑容讓餘罪的心動了動,他想起了在濱海,在萬傾鎮那個帶著促狹的強吻,很讓他回味。他眼神剛剛壞壞地傾斜了一點點,可不料林宇婧“切”了聲,側過頭了。
那意思是,滾一邊去。
“既然沒有獻身的機會,我提議,我們健健身如何……散散步?”餘罪退而求其次了,他臉皮厚度足夠抵消此時的尷尬。不過他在心裡還是暗道,實在不行啊,哥這眼神有點邪,不帶電,逮賊還成,勾妞沒門。
“嗯……這個嘛。”林宇婧矜持地想了想,鄭重地點點頭道,“行,那就散散步吧。”
“請。”餘罪起身了,請著林宇婧。兩人相攜著下樓,林宇婧走到門外時,遲一步出來的餘罪手裡又多了兩瓶飲料,隨手遞給她,兩個人還真像同志一般,隔著五十厘米以上的安全距離,慢慢地在濱河路上散著步。
秋後的夜間天氣稍涼,從汾河上吹來的冷空氣帶著溼味和涼意,很醒人。餘罪拉上了夾克,剛一扯皺巴巴的衣服,就聽到了一聲笑。他不解地側頭,看到林宇婧正笑著,他問道:“又笑什麼?這回可是你先笑的。”
“我在笑啊,多半年前第一次見到你們……有人睡橋洞裡,有人睡公園躺椅上,還有人急了就窩在路邊,現在一轉眼,居然都成警察了,真不知道許處當時是怎麼想起這麼個餿辦法來。”林宇婧笑著道。
“許老頭可真夠損的啊,我都沒準備去,結果被他騙去了,我一直以為都進看守所了,結果快進去的時候,他才派馬鵬告訴我,進看守所的只有我一個,當時就把我氣蒙了……有時候,人眼前的路,是被逼著走出來的。糊里糊塗就走到今天了。”餘罪感慨道。
“不過,你走得不錯,最起碼比大多數人都強……知道你被後勤裝備處交回來,我怎麼想嗎?”
“怎麼想?”
“我想你這輩子完了,咱們這一行優勝劣汰很殘酷,特別是不服從命令很忌諱,你三番五次抗命,被扔到刑警不是刑警、治安不算治安的街(路)面犯罪偵查隊,基本上等於坐個冷板凳等退休了。”
“那其實正是我期待的。”
“可你沒有期待,我瞭解了一下,你們在國慶節前後十八天抓的扒手,相當於以前路面偵查大隊半年的工作量,大報小報報道自不用說了,內網上光你們偵查大隊的報道就佔了一半。我聽馬鵬說,好像市局正準備把你們偵查大隊整編一下,以你們為骨幹,把全市的街(路)面打擊犯罪工作提升一個檔次。”
林宇婧輕輕地說著,看得出,這些事對她的震驚很大,每每說到讓她驚訝的地方,她總是奇怪地朝餘罪一瞥,也許還想不通,是什麼力量促使這個憊懶的傢伙這麼拼命地幹活?
撈名?不像,不管是扒手還是反扒警員,出名都不是好事。
撈利?有點像,最起碼他那兩個跟班手腳就不乾淨得厲害,放到管理嚴格的其他警種,都是問題隊員。
說了半天,她看到餘罪的臉上依舊是那種雲淡風輕的表情,她故意挖苦道:“你還真有高手風範啊,表揚了你這麼久,一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