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哦喲,又上當了,餘罪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剛裝回去的錢又拿到手裡了。滑鼠哥被玩得頭昏腦漲,算算算,不玩了,再玩這錢真保不住了。
說得容易做起來難,餘罪這一手既融合了老爸稱水果缺斤短兩的本事,又加入了監獄老賊短毛的授技,還經過了被賊撓抓打擊,別人不知道的是,自被打擊後,這一手他關在家裡天天苦練,端的是艱難困苦,到今天玉汝於成了。
“看看看……”
餘罪聲音突然嚴肅了,步話裡叫著李二冬和洋姜,正對面方向駛來的8路公交,人群開始湧動。餘罪指著人群道:“看,一個賊,一個掩護的……你看他們的動作,本來不擠,他們使勁擠……這種情況,如果上車的時候扒到了,他們就不上車,如果上車的時候扒竊不到,他們跟著車走,伺機下手……扒到了。”
如果離開,就是扒到了,等車一走,丟錢的就得自認倒黴了。
餘罪飛一般地橫穿馬路奔了過去,李二冬、洋姜嗖嗖從另兩個方向飛躥著追人。那竊賊發現不對了,一下子提速了,卻被對面奔出來的拿玩具水槍的哧哧哧朝臉上噴水。哎喲,這傢伙反應快,居然躲過了,槍口一移,李二冬一不做二不休,噗噗噗往那人褲襠部噴了幾股。那賊火了,拔出刀來,兇相畢露,怒喝著:“讓開,老子砍死你。”
李二冬一個激靈,掉頭就跑,那人回頭見同伴被摁住了,顧不上了,飛步快奔。反扒和扒手這一對天敵,經常就在大街上上演追逐戲,今天又開始了。不過後面那位倒黴了,沒來得及跑,被摁住了。化過裝的大毛踹了那望風的一腳道:“又是你,陶小旦,才放你幾天了,又幹上了?”
“銬上……車上哪位乘客丟錢包了,下來,到反扒隊領去。”
洋姜吼了句,哎喲,車上一陣尖叫,是個女聲:“啊,我的錢包。”
著急地奔下來,居然是位長相挺水靈的年輕妞,找不著錢包急了,高跟鞋朝著地上的賊就是一頓痛踹。公交乘客對扒手最深惡痛絕了,不少人揮手喊著:“揍死他,再偷東西。”
打得狠了,洋姜趕緊攔著道:“大姐,別踹了,人家是賊,又不是強姦犯,你怎麼老踹人家下半身。再說他是幫手,不是賊。”
“那誰是賊?”美女生氣了,火大了,敢情錢包還沒下落。洋姜被髮飆的妞嚇得一指。
不遠處,跑出不到二百米的蟊賊,正跳腳大吼著,手捂著褲襠,像燙著了,一直呼扇著,可總不能脫了褲子扇吧?再說也來不及了呀。
李二冬就在幾步之外看著,餘罪也奔上來了,兩人嘿嘿奸笑著,不急不緩跟著,工業辣椒精果然名不虛傳,老大老二一起疼起來了,這哥們疼得原地亂跳,跑是跑不動,被抓又不甘心。
“刀扔下,自己戴上銬了,當回小偷是小事,可別當了太監,終生不舉了啊,現在是不是下面火辣辣地疼,感覺那玩意兒不屬於你了?”餘罪笑著道,扔過了銬子。那人老實了,趕緊扔了刀,自己戴上銬子,蹦蹦跳跳,兩腿亂蹭,渾然沒有剛才的悍勇,哀求著道:“大哥,就偷了個錢包,不至於讓我斷子絕孫吧,這咋辦?怎麼裡面跟燒了堆火似的。”
李二冬拎著人,餘罪拿著冰水潑了一陣,那賊痛感馬上減輕了,走了幾步。那人又要求潑,再潑一股,喲,好舒服,這哥們就像快感來臨一樣,舒服得直哼哼,哀求著餘罪道:“大哥,真舒服,再來一下。”
李二冬噗的一聲笑了。餘罪談條件了:“兄弟,現在開始不潑涼水了……交代一樁讓你舒服一下,不交代,裡面那把火又燒起來了啊。”
“哎喲喲,我交代……交代什麼呀?今天偷了個錢包,還沒看裡面有錢沒;昨天比民工還背,摸來摸去,摸到了一個錢包裡只有十塊錢,還不夠飯錢……大前天更背,上了兩輛車,都有你們反扒隊的人,我不敢下手呀。”那哥們此時聽清了,是公鴨嗓子,不是藏著掖著就是極力辯白自己是個沒偷幾回,而且沒偷到多少錢的蟊賊。
“這樣吧,你反正自己也不想說自己的不好……交代其他幾個賊,說不定兄弟們一高興,放過你了。”餘罪道。
“哎,這個辦法好……我交代,城東鋼廠區,獨眼老來咱這地盤上搶生意,前天撈了票大的。”賊哥們開始咬同行了。餘罪和李二冬笑了,都說戲子無情賊無義,這在大多數賊身上還是非常應驗的。
反扒隊員押著一夥兩個賊回到案發地,那個悍妞又啪啪啪扇了蟊賊幾個耳光。誤點的公車上壯聲威的聲音一片,恰逢劉隊坐著警車疾馳來了,給乘客講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