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韶軍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用另類的眼神看他,畢竟自己從事的這份專業,比法醫還讓人不好受。他看到餘罪驚愕的眼神笑了笑道:“要不別算上我了,省得你們吃飯都嘔出來。”
喲,傷自尊了。眾人齊齊閉嘴,有點不好意思了。餘罪上上下下看著董韶軍。他知道許平秋把這群哥們兒扔到了不同的地方,數月沒下落的就是董韶軍,看來也是從事著旁人難以理解的工作。思忖片刻,餘罪笑著搖頭道:“你想溜都不行,以後請客一定得帶上你。”
這話說得透著親切,不過下一句就難聽了,餘罪一瞧虎視眈眈的眾人又道:“燒餅,吃飯時候把你專業給他們講講,最好都沒胃口,咱倆吃。”
董韶軍一愣,隨即笑了,眾人臉拉長了,這才省得,餘兒的賤性不是減了,而是又有了長足的進步。你一拳,我一肘,他一摟,你一抱,又回覆了曾經的那種親切。擁簇著出門時,熊劍飛說了,兄弟裡少個了漢奸,那貨現在好像發了,不搭理兄弟們。孫羿卻道多了位兄弟,指的是周文涓,周文涓笑而未語。可不料外面還有一位不請自來的李逸風,餘罪正要介紹,不料李逸風早被這幹刑警的氣場震得目瞪口呆,特別是威風的張猛、兇悍的熊劍飛。他緊張而又興奮地握拳在胸前,看著熊劍飛嚷著:“哇,所長,你這麼多兄弟啊……看來跟你混對了啊。哎,這位大哥,小的李逸風,羊頭崖鄉派出所民警,餘哥屬下,您老怎麼稱呼?”
眾人哈哈笑著,興奮地挨個自我介紹,一下子讓李逸風認了一堆哥哥,立時就稱兄道弟,哎喲,那臉皮厚得有直追餘罪之勢。
久別重聚,看來今天要熱鬧一番了,不多會兒,聞風而來的越來越多……
聚難別易
到北郊五龍川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這裡是豆曉波工作的地方,張猛和熊劍飛沒事,都湊著來了,鄉警李逸風自然是跟著。餘罪駕車到門外就已經進不去了,報了名,驗了證件,還不許自己進去,要在門外等著。
“啥地方,規矩這麼大,比我當兵時候軍區大院看得還嚴。”李逸風不屑了。
“你當過兵?”張猛一臉不信。
“那回頭練練?”熊劍飛給了個挑釁的眼神。
“文藝兵,跳芭蕾舞,你們誰跟我練練?就這樣……”李逸風踮著腳,來了兩個天鵝動作。別說,還真有模有樣,惹得熊劍飛和張猛哈哈大笑,直說餘所長帶的屬下,怎麼和他一般賤。
“唉,牲口,狗熊……我說,你們倆幹得咋樣?”餘罪沒說笑,異樣地問了句。張猛拍著胸脯道:“當然不錯。”熊劍飛本想要補充一句,不過看餘罪那撇嘴的眼神,話嚥下去了,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啥意思?二位哥哥這麼威風,什麼咋樣不咋樣?”李逸風不懂了,餘罪一把把他拉到一邊,一掀張猛的衣服。喲,看得李逸風心裡咯噔了一下子,只見銬子、手槍,就別在張猛腰間。張猛笑了笑問著:“怎麼了?羨慕?”
“羨慕個球,悠著點啊,去年抓販槍的,我們聽說你們倆蠢貨直接就衝進去了?”餘罪凜然問,那在他看來才是最不可思議的事。
成功一次當然是名聲大噪,可不可能每一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張猛訕笑著道:“腦袋一熱,就衝進去了。呵呵,誰知道那幾個貨先被嚇了。”
“虧是老子手快,要不你他媽現在早生活不能自理了。”熊劍飛道。看來兩人有隱情,他一罵,張猛反而不敢接茬了。餘罪一抓狗熊的肩膀,笑了笑道:“你也是,該拉,就拉住他。有案子一定聽指揮,千萬別逞能。”
最不聽指揮的,反而教育別人聽指揮,熊劍飛一笑,正要反駁一句,不料看到餘罪很關心的眼神時,他明白了,餘罪經歷的那件事,已經就是個很好的教訓了。熊劍飛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張猛卻是問著:“哎,餘兒,我可聽說了,羊頭崖那鬼地方,連撤好幾任鄉長、派出所長,你可別再犯賤了,一撤就拉倒了。”
“還有鄉黨委書記和副鄉長,去年火災,一擼到底了,鄉政府就剩了個幹事。”李逸風道。
這麼說起來了,其實到那地方掛職當個副所長,甚至要比市裡當個普通的民警還不如。不過餘罪無所謂了,他笑著道:“已經不錯了,我以為我的警服要被扒掉的,誰知道反而升職了,呵呵。”
“啥意思,哎,猛哥,啥意思這是?”李逸風不明白了,問領導他肯定不說,問張猛,張猛也笑著,沒說,熊劍飛卻是斥了句:“小屁孩,別多問。”
在這個環境裡李逸風可是絕對的弱勢,他一瞅熊劍飛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