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我的手握著瓶刺,就那麼刺他自己身上了,真的……你們怎麼不信呢?”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精心策劃的嘍?”預審員問。
“肯定是。”賈原青道。
“假設你這個交代成立,那意思就是說,警員餘罪同志刻意握著你的手,把你的指紋留在瓶子上,然後刺向自己,栽贓給你?”預審員道。
“對,就是這樣。”賈原青凜然道,頓生知己之感。
不料那人面無表情地駁斥道:“如果栽贓,找個什麼地方不行,非找個人多眼雜的酒店?如果栽贓,做個樣子就行了……可事實上,瓶刺刺進他身體三點四公分,他被搶救了兩個多小時,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據你說栽贓做個樣子,說不通啊,這簡直是自殺呀!”
賈原青又嚇住了,刺進去多深,他還真不知道,但他記得就那人用力地把瓶刺推到自己的身體裡,他看到那血像往外抽一樣流著,偏偏那人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那是此生他見過的最恐怖的場景,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依然是冷汗涔涔。
預審員放在桌上的手機驀地震動起來了,他看了看,仍然是面無表情,慢慢地放下了,以一種平和的口吻道:“賈原青,我們被襲的警員現在還在昏迷中,這個問題,先放放。說一下另一起襲警的事,被襲警員李二冬,塢城路街(路)面犯罪偵查大隊在籍警員,昨天凌晨在押解嫌疑人途中遇襲,他被刺兩刀,嫌疑人被劫走……你對這個案子,一定記憶猶新吧?”
“知道,是我侄子。”賈原青頹然道,那個坑爹貨,把叔叔也給坑了。
“據說,你是這個案子的幕後推手?”有位預審員道,很不正式地引用了一句無關的話。
“怎麼可能?我哪有那本事。”賈原青苦笑道。
“是嗎?那這樣的話,就省點時間,兜這麼大圈子,有意思嗎?”老預審很不耐煩地道,一靠椅背,不準備問了。另一位接著道:“賈原青,不要以為你做過什麼都隱瞞得住,想不想看看你同夥的供詞。”
預審員直接摁著遙控,只見頭頂的顯示器出來一個畫面。賈原青一下子全身抽搐,如遭電擊。
是馬鋼爐,正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聲音被遮蔽了,不過看樣子那傢伙待遇不錯,還有警察給他端水。畫面持續了十幾秒鐘,很短,不過卻比任何語言都有震懾力。賈原青那凜然的表情一剎那成了頹廢不已,臉色越來越白。
“你可以不開口,可以胡說八道,可事實不是你隱瞞得了的……據馬鋼爐交代,是你授意,讓他給你長兄賈政詢找幾個人辦事,代價二十萬,錢是透過地下錢莊付給馬鋼爐的。之後事情出了紕漏,警員被襲,事件擴大,你又花四十萬,錢是你妻子的賬戶出去的。對於這些事,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預審員很淡然地道,證據確鑿,不需要費什麼口舌,只要挑他交代中的毛病就行了。
賈原青哆嗦著欠了欠身,很難受似的。這個細微的動作被老預審捕捉到了,他插了句嘴道:“市紀檢委、反貪局已經進駐杏花區,區委正在召開會議討論解除你公職以及開除黨籍事宜,不要以為我們不敢把你怎麼樣。馬上你就會被雙開、批捕,你要有點心理準備啊。”
“咕咚”一聲,賈原青沒坐穩,毫無徵兆地癱軟了,像一條被抽了脊樑的死蛇,癱在地上。在座的預審都冷眼看著,哪怕一點兒同情也不給予。
有時候,不給予同情,但很快意,不是麼?
審訊在進行著,酒店襲警不但成了賈主任身敗名裂的導火索,而且波及到了家人,哥哥賈政詢被正式刑事拘留,其妻因為賬戶的鉅額財產來歷不明被經偵支隊正式傳喚,而在他的工作單位,這場八卦之火隨著紀檢和反貪部門的進駐有了個確定的答案:貪汙、受賄、包養情婦、鉅額財產來歷不明,和所有貪官的下場並無二致——落馬!
十個小時後,賈原青、賈政詢兄弟倆,檢舉人馬鋼爐,司機張和順,數人口供一致,第一起劫車襲警案真相大白,其中還涉及了杏花分局、刑偵支隊數人。看到真相,連預審也全身發寒,這餿主意居然是杏花分局長魏長河的主意,此人居然是賈政詢的生意合作伙伴,從當派出所長開始,就靠電單車生意賺得缽滿盆盈,而對賈家在這上面的小動作一直極力遮掩。賈浩成出事後,為了遮掩銷贓窩點,他教唆賈政詢組織劫車搶人,試圖把案子變成無頭案,從而保護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而意外的是碰到了一位死不放手的刑警,隨著襲警事件發生後,幾人又百般阻撓,試圖把問題扣在偵查大隊自身上,試圖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