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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型很特殊,我們的配型不足,還需要進一步想辦法……讓一讓,讓病床出來……”

眾人默然後退著,護士推著病床出了急救室,埋在厚厚被褥裡的餘罪不見真容,醫生輕輕地掖了掖被子。只見他蒼白臉色像仍然毫無知覺一樣,不知道有這麼多關心他的人就近在咫尺,只能默默地從眾人身邊被推過。大家用警禮默默地送著隊友,安嘉璐忍不住失聲哭了出來。

滑鼠抽泣著,一剎那間他以一種悲愴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唱起了大家熟悉的旋律:“兄弟哪,兄弟,我的兄弟,我們等著……你……”

夾雜著抽泣的聲音,大毛也在喃喃著平時的調子:“兄弟哪,我的兄弟,我們永遠在一起。”

滑鼠接上了:“流氓、街痞,誰他媽不服氣!”

張猛惡狠狠地接上了:“官富、黑惡,有什麼了不起。”

於是一首沒曲沒調的歌昂揚著唱起來了:

兄弟哪,我的兄弟,我們等著你。

沒妞、沒錢,我們不嫌棄。

沒車、沒房,都他媽不容易。

有我、有他,我們在一起。

流氓、街痞,誰他媽不服氣。

官富、黑惡,有什麼了不起。

那調子唱得像嘶吼,在抹著淚的、在咬著牙的、在憤然不已的昔日同學們嘴裡唱出來,一個個彷彿要把內心的憋屈噴出來。醫生異樣地停了停腳步,他似乎被這熱血又悲愴的聲音感染了。不管怎麼說,那聲音彷彿有一種振奮人心的力量,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傷者,眼睫動了,兩行淚慢慢溢位了眼眶……

下午十五時四十分,距離案發已經過了整整三個小時零四十分,當警察被搶救過來的訊息傳來時,連趕到現場的王少峰局長也長舒了一口氣,覺得肩膀上一下子輕了許多。

搶救室的瓶刺以及傷口診斷全部被後來的督察帶走了,連出警的滑鼠和大毛也不例外。不過有好多好多的警察聚在重症監護室前,看著虛弱得仍然不省人事的餘罪,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向他默默地敬了一個禮,期待著他醒過來……

“賈原青,把你今天中午的事再重複一遍,注意細節。”

預審員換了第三撥,仍然是同一個問題。賈原青此時早嚇出了幾身冷汗,他比什麼時候都清醒,很有條理地說著和誰一塊吃飯了,是開發商請的,區長、區委書記,辦公室主任以及房改辦領導等等,說得清清楚楚,甚至連自己喝了幾斤幾兩酒也記得幾乎不差。不過他仍然在強調著:“這是栽贓陷害,我根本沒有防備,他一瓶子砸我右肩上了,我胳膊疼得都抬不起來了,他握著我的手,讓我的手抓住瓶刺,刺到他小肚子上了……真的,我現在才明白,他是要陷害我襲警……”

三位預審,交換了一下眼神,急救室之外的較量,開始了……

有口難辯

“賈原青,你不要口口聲聲說什麼栽贓陷害,問題還沒搞清楚,怎麼,你就給事情定性了?”

一位年屆五旬的預審員打斷了賈原青的話。賈原青一愣,馬上省得這是個講證據的地方,而他指責的,恰恰是在座這些人的同行。他愣了下,閉上了滔滔不絕的嘴。

嫌疑人是副區長,面色白淨,眉清目秀,很有儒者的氣質,這是區裡評價相當不錯的一位年輕幹部,就預審也覺得這種人不可能襲警。

這是賈原青給預審員們的第一印象,他的情況已經被摸了個七七八八。恐怕賈原青無從知道,在座這些預審員都是嶽西省廳派出的預審專家,再加上督察的全程督導,一共四組,每組三人,就算對付殺人放火的重刑犯,也不過如此陣容。

專家開口自然是不同凡響了,每每都是輕描淡寫。這不,另一位拿著記錄,像是隨口問著:“賈原青,據你所說,你和警員餘罪是初次見面?”

“對,絕對是,今天他莫名其妙就闖進我們吃飯的包間了。”賈原青強調道。

“那你見到他,是什麼表情?”預審員問。

“我害怕……不對,很恐怖,他惡狠狠像要殺人一樣……也就是因為反扒隊那事,他怪罪到我頭上了,要栽贓我……”賈原青又急於表白了。

“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不要講無關的話。”預審員嗆了句,話轉回來了,問著,“很恐怖……不過據我們對你們一起吃飯的同志詢問,他們說警員餘罪同志進門的時候很客氣,先向你們敬了禮,很恭敬讓其他人迴避,有這事嗎?”

“哦,好像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用好像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