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新命令,我們將和翼城武警支隊行動組會合,抓捕賀名貴!”
一下子,群情高漲了,興奮幾乎衝暈了頭腦。敬禮時,解冰卻謙虛地道:“應該感謝前方的同志,他們已經抓到了一號嫌疑人李宏觀,今晚解押回五原……而且突審已經突破,賀名貴是廣西傳銷案漏網的大魚,當年傳銷案的發起人。”
訓話間,四輛武警裝備車已經開到了門外,一聲令下,眾人上車。呼嘯著的警笛張揚地從大街上駛過,滿大街的警車都在嘶吼著,從省裡下來的命令是封鎖各個路口,把聲勢做到最大。
這是一個威懾,就是向所有人昭示除惡務盡的決心。
抓捕隊幾乎是從地方警車包圍的空隙中穿過去,在通往半山別墅的路上,那裡已經駐滿了警車,處處林立著站崗的警察。天空被一種紅藍交映的顏色輝映著,傳遞著一種肅殺的氣氛。
過路的車裡,別墅的窗戶,處處伸著腦袋,詫異地看著這偌大的場面。
客廳裡,賀名貴面如死灰,他知道末日來了,這麼多警車開來,不會有別的事。倚窗而立的時候,他看著左近的別墅,這一片別墅已經走了很多人了,破產逃路的、放高利貸被套住的、開煤礦栽進去的,相比而言,他在這裡幾乎是定居最久的住戶。但是算起來,其實也不過四年多一點的時間。
可他耿耿於懷的是,不知道末日是怎麼來的。他揉著額頭,在痛苦地思考著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紕漏,到底是哪一樁生意越過了警察的底線。想來想去,仍是沒有頭緒——因為細細斟酌的話,沒有哪一樁生意是真正合法的。
他現在有點後悔,後悔沒有早聽老婆的話移民海外。但沒有走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的錢還不夠多,還沒有能力讓自己和下一代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可現在他突然有一種頓悟,其實早就夠了,很多年以前就足夠了。
“嘭”的一聲門開了,保姆嚇得縮在牆角,司機驚得連連後退,一群警服鮮明的警察直奔進來,衝進客廳,奔上了二層。屋裡傳來的女人的尖叫,帶隊的解冰衝進書房時,很不客氣一擺手,趙昂川和另一隊員走上前來,亮著銬子。解冰的手一拍,一張紙亮在桌上:“賀名貴,你被捕了,簽字吧,我保證這次的法律程式一定沒有問題。”
被銬上的賀名貴面如死灰,手哆嗦著,歪歪扭扭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後一筆重重一頓,隨即發狂似的一把揉爛了逮捕證,摔到解冰臉上,瘋狂地吼叫:“誣陷,你們這是誣陷,你們根本沒有證據……我要告你們,我跟你們沒完。”
解冰靜靜地站著,看著他發瘋,看著他被趙昂川壓住了膀子,笑了笑道:“果真是傳銷發起人,善於催眠,連自己都催眠了。這麼慷慨陳詞呀?你的第一桶金是從下線身上剝削的血汗錢,不能把這個事忘了吧?”
一剎那間,賀名貴怔住了,似乎從來沒有想到過,十年前的事情會敗露,一下子愕然暴露了心境。他再抬眼時,那警察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一揮手道:“賀老闆,你不是喜歡玩弄民意嗎?今天就讓你從攝像機和記者的視線中走過,我希望你能像剛才一樣慷慨啊。”
帶路的,押解的,一行人出了別墅。新聞採訪車已經架起了攝像機,還有記者圍追上來了,賀名貴此時卻再也提不起任何勇氣,低著頭,直到上囚車也未發一言。
警燈閃爍前行著,直接向省城開拔。
這個高調的抓捕行動立時轟動了整個翼城,不久之前還為商戶叫屈的媒體齊齊失聲,既然警方敢高調抓捕,那肯定是證據確鑿了。
在賀名貴被押解,尚未到達省城的時候,翼城市已經傳來了讓領導組並不感到意外的訊息:本市接受調查的一共二十三家屠宰、牛頭宴商戶,有十五家已經主動到公安機關交代收購活體食材的違法行為,表示願意接受處理。鄰近的雲城、臨汾,動作稍慢了一拍,不過目的相同,也是主動到公安機關交代問題,接受處理。
這個時候,盜竊案的最後一個環節銷贓,幾乎是批次式地在定案。
那些習慣於當追逐真相的媒體,又開始聚集這一事件,筆鋒所向又是這個龐大的銷贓地究竟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黑幕。據說當地公安部門已經有人被下課,又有調查組進駐翼城,查處地方官員的違紀問題。
當晚零時,一號嫌疑人機場落地,是苗奇副局長代表市局在機場接的人。長達二十三天的追捕工作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更圓滿的是,接手案件的二隊得到了一份長達兩小時零四十分鐘的談話記錄,幾乎是嫌疑人從作案到逃匿的整個過程。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