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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恰!�

安嘉璐如逢大赦般地走了,邵萬戈此時才笑出來,輕聲問著許平秋道:“許處,別把新人嚇出心理陰影來啊。”

“呵呵,誰天生膽大啊,還不都是嚇出來的,不嚇嚇他們,他們還以為當刑警除了威風就是光榮。走,和你們偵破組見見面。小邵,老規矩啊,你可以給我提困難,不過我得朝你要結果,像這樣的案子,我估計最多給你一個月限期……”

兩人邊說邊踱步上樓,要來一個慣常的戰前動員了。

過不久,一組人把許平秋送下樓,許平秋看到了那幾個坐在解冰車裡的學警,個個像霜打的茄子,一個比一個蔫。他又打著官腔關切地問了幾句,隻字不提要到一線的事。裡面尹波和李正宏催著解冰走,幾個人同乘一車落荒而逃。

許平秋笑了,上車和二隊的刑警作別。車出了市區,直向兩百多公里外的泰陽市駛去……

奸詐父子

泰陽市公安局大院坐落在市區毗鄰南郊的東關街上,午後時分,行駛了兩百多公里的省廳專車已經泊在這裡了。

許平秋婉拒了當地劉生明局長的午飯邀請,直接來到了局長辦事處。劉生明局長從秘書手裡接了一摞資料,放到了許處面前,自己拉了把椅子,和省廳來人坐到了一起。看著這位省廳的許處長細細過目著他準備的東西,免不了要猜測一番上級領導的來意。

不過他沒敢多問。這個行當裡該知道的,一定會有人告訴你;不該知道的,千萬別亂問。要查的人畢竟出自於他的轄區,要真出了什麼事,那是要負領導責任的。只是他有點奇怪,查的是警校學生,理論上,不應該有什麼大事。

看了許久,許平秋似乎對資料不大滿意,直問道:“就這麼多?”

“嗯,基本就這些,餘滿塘是天津的知青,下鄉做知青的時候才十八九歲,後來就把家安這兒了,被招工到搪瓷廠當工人了,後來廠子倒閉,就一直做著小生意,直系親屬裡沒什麼人。”劉局長回應道。

“家屬也沒有?光棍漢,那兒子哪兒來的?”許平秋詫異地問。這堆資料裡,只反映出了餘滿塘和餘罪,沒有其他人。

問及此事,劉局長笑著說道,這個情況他也透過轄區派出所一位老所長了解過,據說餘滿塘當年還真有個漂亮老婆,同是搪瓷廠的工人,不過結婚後沒多久,那老婆就消失了。於是劉局根據經驗判斷道:“當年改革一開放,工人一下崗,像他這種老婆跟人跑了的情況還真不少。”

“沒有再婚?”許平秋問。

“沒有,最起碼辦證的情況是沒有。”劉局長道,至於沒辦證的同居情況,也是無法反映出來的了。許平秋笑了笑,隨意地翻著資料。他的感覺有點詫異。一個光棍漢拉扯個兒子,倒也確實不易,隱隱地對餘罪的身世有點同情。他又仔細看了遍餘罪從小學到中學的學籍、銀行資料、醫療資料、派出所的戶籍資料,可都沒有反映出什麼東西。他皺了皺眉頭。

很善於揣摩上級領導意圖的劉局長趕緊表現了,很中肯地說道:“許處長,你前兩天跟我通電話,我就專程到轄區派出所瞭解一下,還秘密派人走訪了當時他上學的學校,結果我發現呀,這個小東西從小就不是個好玩意,在九中上學,居然到隔壁不遠的十一中收保護費,學校的教導處和保衛科一提起這個餘罪來,都是直撇嘴巴。”

這情況讓許平秋很在意,這可比資料上反映的真實多了。

劉局以為自己揣摩到領導的意圖了,又是表功似的說道:“至於平時打架什麼的,那肯定就沒跑。對了,這小傢伙還老上訪,就因為他爸下崗沒拿到安置費的事,多少年的陳穀子爛芝麻了,還拿出來說。您放心,許處,他的情況我們已經摸得很清了,不管他犯什麼事了,我們是不偏不袒,這種人能上了省警校,那說明我們當年的政審工作做得很不過關,雖然不是我這一任的,不過我還是有責任的……”

“哦,別誤會,不是抓捕。要是犯了事,來的就不是我了,我抓人還需要你們動手啊。”許平秋啞然失笑了。看來劉局領會錯了,以為那個壞小子犯什麼事了。

聽了許平秋的解釋,劉局長一瞪眼,“啊”了聲,像是驚著了。

“怎麼了?”許平秋不解了。

“我……我已經派人去控制他了。”劉局長緊張道,知道自己還是想岔了。

“你這不是胡鬧嗎!我什麼時候讓你控制人了?”許平秋生氣了。

“不是,許處長,這個……您這麼重視,我以為這傢伙在省城犯什麼大案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