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扔在路邊,她雙手在胸前拍著,發嗲似的贊著:“哇,猛哥,你打人的樣子好帥!”
張猛的悍勇戾氣霎時煙消雲散,看著厲佳媛,給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這樣子偏不巧讓李逸風看到了,他想上前,卻又害怕虎妞跟前那隻大白狗。無處發洩了,他拉著李呆和李拴羊嚴肅地問著:“你們說,難道老子不夠帥嗎?”
李呆愣了下,看著狗少兩隻胡亂塞著衛生紙的鼻孔,鼻樑腫得老高,凜然點點頭道:“帥!”
這麼慘兮兮的,連李拴羊也不忍說不帥了,可李逸風看著厲佳媛和張猛的親熱勁,越來越酸,明顯感覺到自己不夠帥了。他火冒三丈地一腳踹在抓回來的嫌疑人屁股上罵著:“你媽的,老子這麼帥的臉,你都忍心下手,簡直是自絕於人民……知道什麼意思麼?一看就是沒文化,不想活了。”
李呆和李拴羊笑著溜了。李逸風押著嫌疑人蹲到了路邊,大聲訓著,好歹找回了點作為警察的自信。這邊訓著,那邊群眾早就看不過去了,吐唾沫的,拿著棍子戳的,和了把雪泥往偷牛賊身上扔的,群情激憤,可把旁邊的王鑌嚇著了,生怕再出其他事,趕緊讓鄉警圍成一圈護著三個嫌疑人,自己指揮著村裡幾人拉著車上的篷布。
“譁”的一聲,篷布拉下來了,被偷的五頭牛哞哞在叫。這一下子,王鑌撫胸長笑,向餘罪直豎大拇指,大吼一聲:“鄉親們,聽我指揮,圍好警車,回鄉!”
這一句好不威風,好不志得意滿。亂嚷嚷的人群跨上摩托車,爬上了三輪車,前面開道的,後面護衛的,摁著喇叭使勁嘚瑟的,成了一個浩浩蕩蕩的警民聯合隊伍。
大局已定,餘罪笑了,這一刻有一種感覺,好像是曾經有過的。看著喜氣洋洋的村民、看著揚眉吐氣的鄉警,他緩緩坐回到車上,關掉了一直響著的警報。在啟程的時候他突然明悟了,那是一種躊躇滿志的感覺,一種對他來說久違了的感覺,他也發現,為什麼自己一直捨不得這身警服,那是因為,他太喜歡這種享受的感覺……
罪不堪傷
從下午四時左右回到鄉里,把嫌疑人關起來之後,羊頭崖鄉的派出所大門就一直關著。十里八村早聞聽派出所居然抓到了偷牛賊,甭提多來勁了,不少村裡的閒人散漢都聚到派出所看熱鬧,不過大門一直沒有開過,讓企圖來滿足一下好奇心的村民失望了不少。
門雖然關著,可裡面沒閒著,大家就在董韶軍和周文涓的指揮下忙活著,從車上收集證據,取樣,根據嫌疑車輛反查,根據嫌疑人的指模比對,還從嫌疑人身上搜到了化學合成物質。董韶軍化驗分析後,不得不承認江湖伎倆很難識破,以他學了幾年的警務知識,居然搞不清嫌疑人身上那些散發著怪味東西的大致成分。
一個小時後還沒有提審,指導員坐不住了,他想進所長辦問問餘罪,可看到餘罪頭靠著椅背又在有一搭沒一搭玩硬幣的時候,他沒敢打擾。他現在明白了,所長玩硬幣和呆頭撓後腦勺,狗少咬手指是一種行為習慣——那是在思考呢。
兩個小時後,天已經黑了,王鑌出門安撫了村民一番,讓大家先回去休息,凡問及案情都是一句擋回:“你家又沒丟牛,關你什麼事。”
可丟牛的呢,王鑌也是不客氣地回一句:“賊都抓到了,還怕賠不上你家的牛呀?年後要沒有賠你,你來把我牽回去。”
樸實的村民們呵呵一笑,各自散去,指導員關上了門,叫著李呆和拴羊兩位做飯,至於李逸風,這小哥捱了一拳把自己個兒當英雄了,鼻子上壓著膠貼,躺在隊辦裡直哼哼。王鑌想想,這孩子自從到鄉里就偷雞摸狗,也真難為他了,抓個賊還衝鋒陷陣跑在最前面。他笑了笑,沒理會這貨,這回拿定主意,要催催所長了。
不料他剛上前,門開了,餘罪出來了,王鑌趕緊問著:“所長,怎麼還不開始審?趕緊審,以防夜長夢多。”
“哎哎……算我一個。”李逸風早注意到了,一骨碌起來,不拿自己當普通人,直接插所長和指導員中間了。王鑌眉頭一皺,不悅地斥著:“別添亂,這活你哪幹得了?聽所長的。”
“我沒說幹,我幫忙,所長,王叔,您倆放心,誰他媽不說實話往死裡揍他,沒事,我動手……”李逸風不知道是不是對被挨那一下苦大仇深,拍著胸脯說道。王鑌剛要訓兩句,不料餘罪一嗤鼻子道:“那不叫本事,信不信我隨便幾句就讓他們老老實實交代?”
“什麼?”王鑌傻眼了,李逸風更傻眼了,被噎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指著餘罪道:“所長,這怎麼可能?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