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牛頭宴上下藥,這事捅出來,得關你小子兩年。”
“作為警察,僅憑猜測和道聽途說判斷,有悖你的職業道德。”董韶軍臉不紅不黑說著,看孫羿點菸了,他不抽菸,隨手把煙一搶,笑著問,“兄弟們,你們可以質疑這種做法,可你不能否認效果吧?”
不說還好,一說氣倒上來了,孫羿煙癮忘了,不屑道:“有個屁用,現在地方警察一介入,你看著吧,什麼事都得黃。”
“算了,好歹請咱們吃了一頓,這是我從警以來吃過最好的一頓,別這邊吃了,那邊說人家壞話對不對?有點節操行不行?”吳光宇無所謂道,他向來二皮臉,什麼事也看得開。
“叛徒,去濱海你就是個叛徒,我嚴重懷疑二隊將來的第一個叛徒就是你。這才吃了一頓風向就變了。”孫羿不入眼道。
“這種事呀,都是有心無力,兄弟們想開點,世道就這個樣子,沒聽劉局長說嗎?要顧全大局,牛頭宴在翼城是個特色產業,要是這個產業遭到重創,會殃及到人民群眾的生活的……我們做警察的,為什麼服務,還不就為人民服務?”吳光宇道,學著宴席上劉局長的口吻。
董韶軍笑著看著兩人爭辯,其實就那麼回事,當過幾天警察的都看得出來,地方上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牛頭宴這個產業確實也是地方特色,據說光從業人數從販運、屠宰、加工到飲食就有數千人,就真要查,也得注意影響。那怎麼辦呢?劉局在席間極力邀請解冰把本市幾組刑警帶帶,讓下面的也學學辦案。
肯定不是求知慾強到如此地步,孫羿嘆了口氣,又仰頭睡下了,直道:“當警察最窩囊的就是這種時候,明知道有問題,你都查不下去,甚至根本不讓你查。你看吧,地方派出所和刑警隊一介入,除了洩密,就不會有其他結果,就真是銷贓窩點,我估計現在早開始銷燬證據了。”
“誰說不是呢。可你能怎麼辦?睡吧,吃得真撐。”吳光宇道。
“嗨,嗨,兄弟們,不能這樣無視我的存在吧?興許我有辦法。”董韶軍道。
“滾,自個兒找地方玩便便去吧。”孫羿一扭頭,不理會他了。
“我不罵你,不過記得從外面幫忙把門關上。”吳光宇道,笑了。
董韶軍不急不惱,笑著道:“你們的態度讓我感覺到了一個警察的正義和良知,現在我通知你們一件事情,有人需要志願者,繼續往下查,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把這個橫跨幾市的偷牛奇葩抓捕歸案。”
“什麼意思?”吳光宇愣了下。
“你算老幾?”孫羿不信了。
然後兩人一看董韶軍神神秘秘的笑容,異口同聲驚呼道:“又是餘罪?!”
當然是他了,只有這個賤人才敢在命令之外胡來,董韶軍一點頭,孫羿和吳光宇齊齊“切”了一聲,直豎中指。
“我就負責通知,不要把氣撒在我身上,如果同意去,你們會得到隊裡回撥的命令,如果不同意,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不過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是抗命行事。”董韶軍起身了,他異樣地看了兩位同學一眼,現在連他也懷疑餘罪的人品了,怎麼能差到如此程度,昔日一呼百應的兄弟都不信任他了。
“你說清楚點。到底什麼個意思?”孫羿道。
“說得夠清楚了。兩種選擇:第一種,待在翼城,和地方同行打太極推手,就這麼吃吃喝喝;第二種,繼續往下查,直到找出這個主謀,不過可能比較辛苦,而且我們需要一個技術過硬的司機……否則我還懶得看你們的臉色呢。”董韶軍看著兩人,那兩人已經不知不覺地坐起來了。
孫羿想了想,出口問著:“還有誰?”
“還有張猛,被停職的;還有我,沒有辦過案的。再加上那幾個矢志要找回牛來的鄉警。你要是看不起我們,或者擔心白跑一趟,那就不勉強了。”董韶軍道,他突然覺得在畢業後同學間那種陌生感越來越強了,畢竟大家都不像曾經在學校那樣單純了。
比如現在的孫羿似乎在考慮著待遇問題,誰也知道追這種山賊,那可要比待在翼城苦多了;比如吳光宇,似乎在考慮著能不能和餘罪結伴,畢竟這個賤人名聲不大好。
好失望,董韶軍一言不發,扭過頭,有點失望地走了。他拉開門的時候,孫羿突然道:“算我一個,餘賤雖然不可信,可不得不服氣這貨,起碼他沒像咱們這樣窩囊。”
“哎喲,賤骨頭,好吃、好喝、好住不幹,非受那罪去。”吳光宇痛心疾首道,不過他話鋒一轉,又補充道,“燒餅,也算我一個,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