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於普通人,他斟酌著一個正確的目標、一個錯誤的方式,自己究竟承不承受得起!
他甚至想過放棄,積案無非還積著,懸案無非還懸著,可自己就是放不下,就像有一種強迫症一樣,冥冥中似乎有執念在驅使著他,讓他找到真相,找到兇手。
“去長治路,聾啞學校。”
餘罪終於下定決心了,坐上了路邊停靠的一輛計程車。
路程雖遠,可在思考的時候,餘罪覺得時間很短。到地方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學校已經下課了,問著上次認識的門房,馬秋林卻是等下午才來學校。他要走時,不經意看到了那幢紅色的宿舍樓,卻又驀地心裡一動,想起了那個客套的邀約。
對呀,好像有地方打發無聊的時間。
他進了學校,穿過教學樓前的空地,沿著操場走了一圈,才下了決心,向宿舍樓走去。
省會城市居之不易,這裡的教工住得不少,餘罪估計大部分和自己一樣,都想住在單位過上幾年愜意的單身日子。不過這個教師隊伍要比當年的警察隊伍好看多了,漂亮的女老師不少,引得餘罪回了幾次頭。
四樓,就在四樓。踏上最後一個臺階時,餘罪躊躇了一下,似乎覺得這樣冒昧而來有點唐突了,而且兩人的關係尷尬,就這麼去,說什麼呀?
他停下來了,想了想,扭過身,打退堂鼓了。
不過轉身的一剎那,又有點不捨了,或許是男人看到美女總想親近親近。他自嘲地笑了,捫心自問一下,一直以來自己的臉皮是相當厚的,怎麼可能在面對楚慧婕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呢?難道因為她不普通,是個女賊?
不是,肯定不是,那是……餘罪思忖著,他尋找著每每讓他尷尬的來源,那是從黃三去世後就開始了。對於找到那個嫌疑人,他意外地總是有一種愧疚的情緒,也許不去找,或許他的生活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他會在小輩的欺瞞中溘然長逝,而不是像現實中這樣,揹著一個不屬於他的罪名,抱恨而去。
問題在這兒,餘罪找到了,他想起了,在初次見面的尷尬中,楚慧婕窺破了他的軟弱和他那點不值錢的憐憫,一個男人如果在女人面前無法戴起他堅強和勇敢的面具,那肯定是尷尬和心虛嘍。
餘罪拿定主意了,相見不如不見,又回身走著,不料剛下兩截樓梯,卻愣住了,樓梯的拐角處,笑吟吟地站著楚慧婕,一直看著他,沒有打擾。
四目相接的時候,她饒有興致地側頭看著餘罪,看得餘罪有點不好意思了,半晌才笑著問:“都到門口了,不進去就準備走?”
“你不是不在家嗎?”餘罪笑著掩飾道。
“我如果在家,你可就真走了。”楚慧婕笑了笑,抬步上樓了。擦肩而過時,餘罪看到她嫣然一笑,然後不由自主地,像心有靈犀一般,默不作聲地跟著她進了樓道,看著她開門放下飯盒,回頭很高興地喊著:“進來坐呀,地方小,別笑話啊。”
“不錯了,比我那閣樓好多了,你們單身職工的待遇不錯嘛。”餘罪笑著道。坐下時,楚慧婕彎腰從桌上拿了一聽飲料,揭開放在桌上,然後自己坐在床邊,隨手整整枕巾,笑著應道:“我屬於代課教師,暫時進不了編制,每年一度考試,我恐怕過不去。”
“嗯,知道,不好混,教師也是熱門行業。對了,你有學歷?”餘罪問。
“那個不用提了,三流學校實在不上臺面……要不是懂手語的話,恐怕學校都不要我。”楚慧婕放低了聲音,悄悄告訴餘罪,似乎告訴他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餘罪笑了,他說:“那咱們就應該有共同經歷了,我上學的時候學習也不咋地。”
楚慧婕本來開玩笑的,不過被逗笑的卻是她,她看著餘罪一本正經的樣子,抿著嘴使勁地笑著,目光不離餘罪左右。餘罪訕訕地、無意識地躲避著,記憶中,每次和漂亮女人搭訕都沒得過好臉色,頂多是臉皮厚在撐著,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啊。”餘罪突然道。
楚慧婕十指交叉著,正以一種揶揄的目光凝視著餘罪,突然一句話讓她好不驚訝,奇怪反問著:“為什麼?”
“你這樣看著,會讓我產生錯覺。”餘罪直言道。
“會產生我很喜歡你的這種錯覺?”楚慧婕問道,眼光裡火辣辣的,根本沒有羞澀。
“那不是錯覺。”餘罪笑道,解釋著,“真正的錯覺是,會讓我錯誤地認為,我自己很帥、很有氣質,對任何年齡段的美女都有殺傷力。”
楚慧婕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