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身子好了許多,便讓良辰將她的東西收了送去萬福閣。她不能一直賴在雍華殿待著,雖然她確實想跟胤禛待在一起,可她害怕自個兒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雖然胤禛出言要她禁足於萬福閣內,可是昨日和好之後,他便沒再提禁足的事情,所以妍華便權當沒有聽到。只是她自個兒當作沒事發生,偏偏有人替她記得牢。
良辰遣了兩個丫鬟送她回萬福閣,她見天氣不錯,便來了興致要在花園裡頭轉轉。那兩個丫鬟也不催促她,只好生扶著不讓她著風。
妍華想起娉孃的事情,看了一眼那兩個面孔生嫩卻穩重的丫鬟道:“你們什麼時候入府的?”
若是入府早,她們便可能知曉娉孃的事情。所以,對於她們二人的回答,妍華心裡是隱隱裹了絲期待的。
不想,那兩個丫鬟卻跟訓練有素的木偶一般,笑也懶得笑,齊齊答道:“格格,奴婢二人是前年入府的。”
妍華瞧她二人擺出一副“娉娘之事,奴婢一概不知”的表情,被心裡的那絲期待噎了噎。她張了半晌的嘴,尷尬的咂了咂,忽而想起一個問題來:“你們可知,花影眼下如何了?他……爺沒把我的人攆出府吧?”
二人搖了搖頭,沒有多餘的聲音。
妍華自覺無趣,也不再同她們多言。她的眼睛還未恢復完全,所以其中一個丫鬟一直扶著她的手臂,細緻入微的體貼叫妍華連連讚歎了數聲。
眼下已經入春,她院子裡的桃花悉數全開,她們眼下所處的花園裡也是奼紫嫣紅。
她雖然看不太清,可是眼裡的熱鬧卻一樣不比尋常人來得少。紅的黃的綠的,一道道繽紛色彩皆爭先恐後地落入她眼中,她頓時覺得視物更加清晰了些。於是她索性先壓住了心裡的惆悵,湊到花兒面前細細賞花。
她剛站在一叢迎春花前輕嗅,便看到遠遠有一個娉婷的身影往這邊走來。
妍華身邊的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面上浮出一抹不安。
來人正是處處與妍華作對的武氏,她適才請安時,剛聽聞妍華被禁足,心裡的幸災樂禍還未盡興,眼下卻看到妍華依舊大搖大擺地在花園裡散步賞花,心裡自是立馬就不痛快了。
她立馬跟遇敵的刺蝟一般,豎起渾身的長刺,一臉不善的走上近前,掐著腰呵斥道:“爺不是禁了你的足嗎?你怎可還在這裡賞花?你們兩個是怎麼看人的,這個樣子也叫禁足?府裡的規矩你們沒好好學過嗎?”
妍華看到她的駑鈍模樣,禁不住笑出了聲兒:“你們倒是該多跟妹妹學學呢,妹妹的規矩學得十足,定是比你們記得牢靠。”
其中一個丫鬟沒繃住臉,跟著輕笑出了聲兒,待向武氏福了身子再抬眼時,便看到她的臉色難看得緊,忙抿了抿嘴將笑斂起。
武氏沒有料到妍華居然當著她的面與她針鋒相對,被她一噎,頓時有些下不來臺。
站在她身後的紫煙見自家主子受了欺負,忙在旁幫腔:“嬋格格這話是何意?身在府邸就該背牢靠府上的規矩,嬋格格何故笑話我家格格?難道嬋格格覺著不該將規矩記記牢嗎?”
武氏聽到紫煙這番話說的底氣十足,衝她讚賞地揚了揚嘴角。
紫煙見狀,情不自禁地揚起了下巴,得意洋洋地睨著對面的妍華,一點兒也不將她放在眼裡。
妍華輕輕搖了搖頭,不想再與她們糾纏:“妹妹說得對,是該記牢的。我剛從雍華殿出來,這就要回去萬福閣領罰了,我也不敢違了爺的話呢。”
武氏見她如此輕易便低了頭,心下一空,剛想刁難她兩句,眼下卻是噎在了嗓子眼說不出來。
待兩個丫鬟扶著妍華走遠後,她才不甘地指著妍華的背影與紫煙說道:“她……她今日怎得這樣?腦子搭錯了筋不成?”
紫煙跟著她一起衝妍華的背影哼了一聲,卻也是不解,聽到武氏問話,便茫然地搖了搖頭……
妍華回到萬福閣時,不見花影與靈犀的影子,便讓送她回來的兩個丫鬟找了找。
不多大一會兒,靈犀匆匆趕了回來,瞧到妍華髮白的臉色,“嗚哇”一聲撲上去就哭了:“格格總算回來了,叫奴婢提心吊膽了兩天兩夜,真真兒是寢食難安!”
妍華見雍華殿的兩個丫鬟還立在旁邊,心想她們畢竟是在雍華殿伺候的,有些話被她們聽了去,難免有落入胤禛耳中的可能,便也沒有忙著安慰靈犀,只淺笑著衝她們道:“耽擱了你們這會兒子工夫,倒是我的不是了,今日不便,趕明兒我身子好了,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