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被抓?她更不記得小個子男人是不是跟著他們一起去了那間破屋子。
她只當那些人都被抓了,哪裡知道會有漏網之魚:“我當時也不知道你們漏了人。其實我也只是有這樣的擔心而已,你查查便可,莫要驚動了鄭福。”
魏長安點了頭,見妍華沒有別的吩咐,叮囑了她一聲莫要曬太久便退下了。
他剛走,妍華便覺得果然曬得有些熱,看到不遠處開了一樹梨花,簇簇相擁,勝似白皚皚的雪花。桃花敗、梨花開,萬福閣的桃花已經落了個乾淨,眼前的梨花倒是開得熱鬧。她讓魏長安在桃林深處的院牆旁種了一排梨樹,只是那梨樹還未長好,只開了幾朵小花。
清風送來一陣幽香,妍華聞了很是喜歡,便讓靈犀去摘個幾支,準備拿回去插在花瓶裡放著,養養眼。
靈犀折梨花的時候,發現樹枝上綁了塊白綢,綢子嶄新,像是剛繫上去沒多久。她好奇地將那塊白綢解開,前後左右都檢視了下,空空如也,不過是塊普通的白綢。
妍華見她折了梨花回來時,手裡還拿了一塊白綢,便好奇地看了兩眼:“怎得,你方才在樹上解的是這白綢?”
靈犀點了點頭,示意芍藥將那一小塊白綢展開給妍華看:“奴婢看過了,上面沒字,也沒有繡圖樣,就是一塊普通的白綢呢。”
妍華狐疑地往梨樹那邊看了看,半個人影也沒有,於是她便下意識地往四周望了望。在看到東南角的那一叢灌木時,彷彿有個身影一晃而過。
她疑惑地皺起了眉頭,轉了下眸子後,衝著靈犀道:“先收著吧,我有些困了,回去打個盹兒。”
她並不知道,她們離開後,一個丫鬟從灌木叢中現出身來,她望著妍華主僕離去的背影,一臉擔憂地絞著自己的衣角,嘴裡喃喃:“這該如何是好……”
妍華慢慢踱回萬福閣的時候,胤禛已經用完膳,正坐在床邊的書桌邊看密函。
妍華也不上前打擾,只顧自在外間坐了下來,碧荷從廚房端來一碗雞湯給她喝,她猶豫了下,還是將之喝掉了。待喝盡後,她才吩咐了一聲:“以後分量都減半,我自己要注意著些,你們也要幫我留意,莫要讓我再吃那麼多了。”
碧荷看了芍藥一眼,見她點頭,這才應聲:“是,奴婢知道了。”
“嬋嬋,過來,我們說說話。”這時,胤禛已經看完了那封密函,將它收好後,朝著妍華招了招手。
妍華扶著腰往他那邊走去,半途不小心打了個呵欠,被胤禛瞧到後,頗有些無奈地搖了下頭:“你吃完便睡睡完便吃,肚子如何不會長得太大?”
“以前,我額娘常說,能吃是福。我三哥也常如此跟我說。”她也沒生氣,只是理所當然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便小心翼翼地扶著腰在他旁邊的那張榻上坐下。
胤禛見她在她自己的腰上掐了幾把,便湊近了去幫她揉起了粗腰:“很酸?”
妍華輕輕哼了一聲,只覺得那雙大掌揉捏的力道恰到好處,很舒服:“挺著這麼大個肚子走路,能不酸嗎?”
“皇阿瑪生辰那一日,十三弟也去了,十三弟清瘦了許多。筱七說,十三弟生辰那一日,在角樓看到我們向他敬酒了。”有些話他在心裡憋悶了幾日,之前找不到機會跟妍華傾訴,眼下得了機會,他便不吐不快了。只是,十三的腿疾發作之事,他還是選擇性地沒有說出來。
當時十三並不同意筱七將他腿疾的事情說出來,是筱七心疼他,才會趁著十三一個不留神,將這事兒跟胤禛說了。她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胤禛能想方設法送個大夫進十三的府邸,好好給他看看,可十三並不願意拖累胤禛,連連拒絕了幾次。
胤禛便是為此事發愁,可這種事情他也不便讓妍華知曉。她知道了只會跟著瞎擔心,也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辦法。
妍華的眸子一直在腰側的兩隻大手上留戀,骨節分明,張弛有力,她只覺得心裡暖暖的滾了一層蜜:“皇上什麼時候能原諒了十三爺呢?明明跟十三爺無關,皇上為什麼不肯信他呀?”
“有些事情,你不懂。”胤禛的眸子一痛,剋制住眼裡的情緒後,只如此輕描淡寫地言了句便不再說話了。
大阿哥一直被幽禁於自己的府邸,莫說出府了,就是連正常的吃穿用度都未必能供給得上。十三一年裡能出來走動幾次,已經實屬不易。當年的事情鬧得太大,而十三也太過老實,偏偏親口承認了自己與那個會鎮魘之術的喇嘛打過交道,所以皇帝便認定了十三有份參與……
他想起那件事情,便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