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沒再吭聲了。
阿梨顫了下,悄悄地收緊了身子,眼裡有深深的恐懼。
妍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朝面容姝麗的阿梨探究了幾眼。她這下敢確定了,不是她多心,這倆人之間確實透著古怪。她以一個女人的直覺,看得出阿梨對胤禛有著不一般的感情。但是胤禛對阿梨的態度,有些古怪。
她看得出,胤禛對阿梨沒有多餘的心思,可胤禛顯然待阿梨不一般。她見胤禛有話吩咐,所以便悄沒聲兒地往旁邊的多寶閣走去,靜靜地看著上面的東西,以免擾了他們說話。
只不過,她還是一直都豎著耳朵在聽。胤禛沒有讓她避開,便表明他們二人的談話並非機密。
胤禛一直靜靜地盯著阿梨看,待一絲不落地抓住她的反應後,又悠悠然說道:“九弟向來喜歡看美人兒,等九弟來了,你便不用去伺候了。他若是對你起了心思,我倒不知該如何向良辰交代了。”
阿梨聽了這話後,誠摯地笑了笑,眼裡有一絲欣喜:“奴婢知道了,謝四爺關心。”
胤禛動了動眸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待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時,微微晃了下神兒:“無謂關心,只是既然入了我的府,我自是要好好庇護的。不過,你若是想被九弟看上,自然也可跟去伺候。”
“奴婢不想!”她不假思索,立馬輕呼了出來。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激動了些,她呼完後才訕訕地低下頭去:“能得到四爺的庇護,是奴婢的福分呢。”
她這話說得真心,誠摯的語氣裡甚至還帶著一絲激動,讓人無法與拍馬屁扯到一塊兒去。
待阿梨離開後,妍華還愣愣地盯著她背影在看。這個女子,長得很美,可是為何她卻從阿梨的眼中,看到了那麼強烈的不自信?
“魏長安回來了沒有?叫他過來。”
妍華從愣神中恢復過來,見胤禛似乎有正事要做,便跟他請辭。胤禛也沒再留她,只說了會過去用晚膳,然後便由著她走了。
妍華走後,魏長安很快便趕了過來,胤禛只淡淡地問了一句:“如何?查得怎麼樣了?”
“爺,阿梨姑娘所說之事,奴才經查證,皆屬實。只是……”魏長安將所說之事一一稟明,沒有做絲毫保留。
胤禛面無表情地聽著,待他說完後,才幽幽地開了口:“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得不防著她。她在九弟身邊待了這麼久,沒有理由在此時才想起向我報恩。”
“爺,奴才聽聞,阿梨姑娘前不久懷了九爺的孩子,但是九爺逼她喝了藥……也不排除阿梨姑娘是因此恨上了九爺,想借爺的手來給她自己報仇雪恨……”魏長安遲疑了下,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胤禛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昨夜的事情歷歷在目,他並未十分相信阿梨的話,據阿梨的描述,那幅畫是妍華曾經在公園裡畫過的那幅背影畫。因為畫得太過傳神,所以儘管他只見過一次,卻還是印在了心裡。
當阿梨描繪出那幅畫的時候,他的心裡不可謂不震驚。昨夜他繞了那麼大一個彎,本是想對她袒露心扉,但也一直計劃著要在她毫無防備之際問出來。她在那樣的情況下,最初流露出來的反應會是最真實的反應。
但是,她顯然慌張了,也心虛了。
阿梨,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嬋嬋以前就認識九弟?當初九弟對嬋嬋的馬兒動手腳,難道是有別的意思?
腦子裡突然竄出“因愛生恨”四個字,他的眸子沉了沉,不自知地將手裡的那張紙緊緊握成了一團:“魏長安,待會兒等九弟來了之後,你讓嬋嬋從她萬福閣摘點兒梨,親自送過去。”
魏長安微微皺了下眉頭,疑惑地凝了他一眼後,遲疑地應了聲:“喳!”
三伏天裡的炙熱如同將人架在火上烤,一陣一陣的熱浪前赴後繼地往身子裡鑽,熱得人恨極了天上的烈日。
妍華走了一小段路便覺著熱得難受了,抬眼看到前面有個涼亭,便衝著顧不得抹汗的芍藥道:“這傘也擋不住多少炎熱,咱們去那裡歇歇。”
碩碩熱得身上起了些痱子,一直哇哇哭個不停,所以靈犀便留在萬福閣裡跟著奶孃她們一起照顧孩子了。換做靈犀,她定會不顧招搖,直接多叫幾個人給妍華撐出一片陰涼來。
不過芍藥不會那麼做,只是自己一個人悶聲不響地給她掌著傘,而跟著她們的兩個小丫頭則偷偷在後面擦著汗。
“芍藥,碧荷怎麼還不回來?她回家一趟要花這般久嗎?不會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