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又引得肚子疼那就不好了。”花影不管不顧地按住妍華伸向酒壺的手,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然後又轉頭看向耿氏,“耿格格也少喝一些吧,雖是能暖身子,可畢竟是涼性,總歸不能多喝的。”
耿氏睨了她一眼,盈盈笑道:“你個小丫頭,懂得倒是多。”說罷又轉眼看向妍華,贊同地點了下頭,“花影說得也對,妹妹還是不要喝酒了。纖雲,泡一壺紅茶來,裡面兌些花蜜。妹妹便以茶代酒陪我喝一會兒吧。”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妍華也不好再矯情,只得點了頭。
胤禛來到萬福閣的時候,已經快到子時了。他見妍華的屋子裡沒人,而盈袖說妍華正在耿氏的屋子裡談心,便也轉步過來了。
彼時,耿氏已經喝得微醺,面上兩片酡紅,在搖曳的燭光下,臉上似乎泛起柔和的紅色氤氳光澤,配著她眼角下的那顆淚痣,可謂顰顰露風情、步步生蓮花。
妍華因為一直在喝花蜜茶,頻繁小解。等再出來時,她便看到胤禛擁著耿氏往裡間去了。她的眼下閃過一絲失落,帶著花影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耿氏半夜醒來時,便看到胤禛擁著他,冷眉輕蹙,似在做夢。
昔日的種種甜蜜又席捲而來,她溼了眼角,伸出雙手來擁住了他的腰身,心下突然又慶幸那隻風箏未被燒完。都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她的身份雖攀不上妻這個地位,可她此刻卻突然感受到了話裡的意思。
她表面溫溫柔柔的,性子裡卻有一股難以馴服的傲氣。她想,他若是一直不理睬,她可能會與他僵滯一輩子。如今他突然主動抱著她入了眠,她心裡的那道冰寒便立馬遇到了一道炙熱的火花,迅速融化開來。
腰上纏了她的手後,胤禛突然猛地睜開眼來,看到耿氏正滿眼柔情地望著自己,便緊了緊手臂將她擁得緊了些。他將臉貼在她的青絲上,閉上眼睛朦朧道:“睡吧。”
“嗯~”耿氏輕輕柔柔地應了一聲,將頭依得更近了些……
第二日妍華醒得很早,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就跑去開啟窗子往對面看去。
天還矇矇亮,胤禛已是穿戴整齊要出門了:“爺~”耿氏輕喚了一聲,便跟著走了出來。
胤禛回頭,耿氏走上近前將他的斗篷重新系好,然後踮起腳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妍華心口一滯,看著那對璧人,仿若心上突然紮了幾根針,有些刺痛。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失魂落魄地折回了繡床,兩眼發直地望著上方,久久不曾再睡著。
花影本在旁邊打著瞌睡,被她這一番舉動驚醒,看到她失落的神色後,又伸長脖子往窗外看了看,旋即明白了過來。
她偷偷打了個呵欠,走到繡床邊替妍華把被子掖好,輕聲勸道:“格格既然心裡不舒服,昨兒夜裡又何必那樣大度。貝勒爺本就是要在這邊過夜的,耿格格也不會因此就怨恨了您,您何苦要將貝勒爺勸過去呢。”
妍華的眸子動了動,嘟囔了一句:“不勸過去,我心裡過意不去呀。”
“可是勸過去了,你心裡又難受了不是嗎?格格還是要多為自己著想著想,若是貝勒爺常常讓耿格格侍寢,她難不成也會勸了貝勒爺不要將格格忘了嗎?”花影揉了揉眼,又偷偷打了個呵欠。
她看到妍華的眼睛眨了眨,便又勸道:“天色還早,格格再睡一會兒吧。等請過安以後,格格再去書房跟貝勒爺訴情話就是!機會多著呢,格格也不必揪著這一星半點的難過瞎想。”
妍華會心地笑了一聲:“你呀,就是嘴皮子厲害。”說罷,嘆了一聲,便幽幽地閉上了眼。道理她都懂,可當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就沒有那麼容易放得下了。
妍華躺了一會兒,終究睡不著。唉聲嘆氣間,突然想起今日要上交的“小札”還未寫,便趕緊爬了起來寫信。
她將胤禛罰她每日都要寫的書信稱作小札,以免旁人聽到她在寫情話給胤禛會笑話。
提筆,蘸墨,下筆要寫稱謂時,她突然頓住了。
昨日那封信上她寫的是貝勒爺,而此刻,她卻突然想換一個親切一點的稱呼,思索片刻,她便抬筆寫道:
“禛郎,見字如晤。猶憶起初次見面,禛郎抬手為嬋嬋擦糕渣子,嬋嬋只當頭一回嫁人還沒侍寢便要被休了,卻不想禛郎非但沒有怪罪嬋嬋,還笑了……
古人道,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嬋嬋從未奢想過有朝一日能嫁入皇家,不祈盼禛郎日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