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嬋嬋倒是真會說話。”
“是真的呢,民間都是這樣說的。”妍華委屈地嘟了嘟嘴。
五彩繽紛的霓虹,仿若一條連線著人世與仙境的彩橋,讓人心生無限嚮往。
因為擔心鞋被打溼,所以兩人只是坐在馬車外面看著。妍華看到這絢麗的霓虹後,情不自禁地挽住胤禛的手臂,將頭輕輕依在他肩上感慨道:“真美!以後若是常能一起看朝陽落日,看雲起雲落,嬋嬋便知足了。”
胤禛卻並無心思看這些,他又遙遙看了一眼河堤,眉頭微蹙。今日不過只下了一場暴雨,河水便漲了這樣多,鳳陽府已是接連下了大半個月,居然還未發生洪澇。
他倒沒有不信,畢竟他派出去的探子跑去所屬鳳陽府的幾個州縣都探過,暫時還未發現發生洪澇的地方,小規模的淹水倒是都及時止住了。他只擔心,雨水再這樣下下去,鳳陽府的堤壩未必經得住那樣大的排水。
“貝勒爺……到底在愁什麼?”妍華見他又憂心忡忡地毫無看景之心,忍不住問出了聲,“總有煩不完的國事,若是一時半刻想不到解決之法,說不定讓腦子歇息一會兒後,便能突然蹦出好法子來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河堤
“哼!你倒是鬼機靈!”胤禛淺笑了一聲,心中的愁雲卻依舊不散。
“有時候想一件事兒想不出法子的時候,總像鑽進了一條死巷子走不出來,這時若是讓腦子歇一歇,說不定便能看到另一條路了。”妍華抬眼看著他的下巴頜,認真地解釋了一下。
“嬋嬋對方才那些人談的事情有何見解?”胤禛乏力地彎了下嘴角。
“貝勒爺是說……捐……前程的事情嗎?”妍華疑惑地眨巴了下眼睛,吶吶地開了口。
“嗯。”
妍華猶豫了一下,只覺得自己一介女子,與他討論這個似乎不妥,若是自己說錯了話惹了他生氣反而不好。心下這樣思考了,便也不再猶豫,只笑眯眯地說道:“我怎麼懂這些呢,只是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有些驚奇。”
胤禛低頭看進了她清亮的眸子,促狹道:“你連小巫見大巫都知道,又怎會不懂這個呢?”
妍華知道他不會就此罷休,又想到十三遠在天邊,他眼下也沒有個可以談天說地的人在身邊,就也不再扭捏,卻還是先要了張免死金牌:“我若是說得不對,你也不要生嬋嬋的氣可好?”
胤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猜不透她會說些什麼,卻還是淡淡地哼了一聲:“好,說吧。”
妍華沉默了半晌,整理了下思緒,這才慢悠悠地字斟句酌道:“捐前程這事兒有利有弊,受益的自然便是朝廷跟捐前程之人,受害的……那便是百姓了。”
胤禛深深地看了妍華一眼,只覺她不像是個年方十四的女子,竟然這麼快就能看到利弊,可見她心裡想的並非只有榮華富貴與爭恩奪寵。
妍華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那人所捐的紋銀若是能上交到國庫,那麼國庫自然會因此得了一筆收益;那人捐了前程,以後若是當真得了個官做做,那麼他自是也因此得了自己想要的。不過,我想,當真有滿腹經綸要為國做貢獻為民謀福利的人,泰半都會光明正大地憑著自己的本事參加科考。而像客棧裡的那人,不惜傾盡家財只想捐個前程,恐怕多半隻是為了謀私利,一旦得了權勢,怕只會想盡辦法搜刮錢財,而不是好好為官為國做事,那麼受害的便是他治下的百姓了。”
妍華說完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胤禛的臉色,見他並未生氣,只是蹙著眉頭在思索事情,便將心放下,復又說道:“只是,若是捐前程之人是個心有抱負之人,那倒也是給了他一個施展抱負的捷徑。並不是每一個有才幹的人都能在科舉考試中得了機會吧。”
“若是連書都不會讀,又豈敢將百姓交給他管?”胤禛故意刁難起她來。
妍華不知他是有意為難,漲紅了臉捏緊了拳頭辯駁道:“並非每個讀書人都有治世之道呀,像那些在戰場拼搏的將士,總不見得都有工夫去讀書吧,卻都是保家衛國的英雄!若是叫那些成天只知道讀書的人上戰場,只怕敵人還未打過來,他們自己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她這樣說也是因為有私心,只因她有兄長在皇宮的侍衛處任職。
選秀的時候與其他姐妹談及家中情況時,她曾無意提到此事,沒想到卻被笑話了:“一介莽夫而已,還是不要掛在嘴上了。”她心目中英勇無比的兄長便被那一句話給否定了,她只覺得心裡頗受傷。
所以眼下無意間提及讀書少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