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待走到盡頭時,她並未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於是她便偷偷地蹲在了一顆桃樹下,驚恐地望著四周。不遠處是一扇月門,月門後有石桌石凳,還有一扇門。那扇門平日裡都鎖著,無人進出。
芍藥思索了一會兒,只覺著那個黑影應該是從那裡出去了。猶豫了下,她還是選擇了躲在樹後,守株待兔。
過了好一會兒,果然有一個人影從月門後鬼鬼祟祟地摸索了出來,那人踩在枯樹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桃林裡,聽得人毛骨悚然。
芍藥睜大眼,極力想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可是因為月光不夠敞亮,而她與那個人又相隔甚遠,加上枝枝椏椏也擋去了她大半的視線,所以她只依稀判斷得出那個人是個女子。
待那個人走遠後,芍藥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跟了上去。期間她又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樹枝,鬧出一聲脆響。那個人影很明顯地頓了下身子,然後便匆匆往前跑去。
芍藥懊惱地跺了下腳,再追上去時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她朝兩頭的屋子看了半晌,終究沒能看出那個人是往哪裡跑了。
如今兩位格格都生了小阿哥,萬福閣裡的人比原先多了許多,但是那個人影選擇從桃林後面的門出去,顯然是不想被人發現她夜半出去。那人,定是伺候在萬福閣內的人兒。
整個下半夜,芍藥都在滿心憂慮地一一思索著萬福閣內的人哪個有可疑,最後沉沉睡去時,已近天明。
接下去的幾日,她每夜都早早兒地躲在桃林盡頭,只等著仔細將那個鬼鬼祟祟的人看個清楚。也不知是不是她那晚的響動打了草驚了蛇,抑或是那個人已經見了她想見之人,芍藥一連守株待兔了好幾日,都沒再看到丁點兒人影。
眼瞅著萬福閣裡並沒出什麼事,她便漸漸也放了心。說不定那那天夜裡,只是有人偷偷出去私會誰吧。不過說到私會偷情這種事情,府裡也是明令禁止的,她還是需得上點兒心,防患於未然,免得事情扯出來後牽累到萬福閣的主子們身上……
十月底是妍華的生辰,她入府七年,胤禛倒是向來沒有給她大肆辦過賀宴。這一年許是因為生了弘曆,他突然間讓良辰專門備個家宴給妍華過生辰。
良辰還是笑眯眯的,對此無半分意見:“嬋格格在府裡待了這麼多年,不鬧事,待人又好,爺是該好好兒地給她撐撐腰哩,免得別人看輕了萬福閣的主子和小主子……”
“就你話多。”胤禛只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又吩咐了一聲,“我看弘曆近來瘦了,你讓趙嬤嬤去看看,是不是那個奶孃的奶水不夠。”
良辰輕輕嘀咕了一聲:“爺怎得自己不去祥和殿呢?總是這般鬧著彆扭……呃,呵呵,奴婢還是頭一次見爺關心這樣的事情呢,連小阿哥吃不吃得飽都上了心了。奴婢待會兒就去找趙嬤嬤一塊兒過去看看,嘻嘻,嬋格格若是聽到爺這般上心,心裡定要美死了……”
胤禛聽她嘰嘰咕咕又扯開了話匣子,只含笑睇了她一眼,過了半晌見她還不住嘴,這才輕哼了一聲:“哼~良辰,你多大年紀了?”
良辰愣了一下,有些錯愕道:“怎麼,爺又想給奴婢許人家了嗎?奴婢不是說過,一輩子都在這府裡伺候著,不想嫁人的嗎?其實奴婢還做得動活的,不會浪費爺的糧食……”
胤禛又冷哼了一聲,語氣飄渺地打斷了她的話:“我看你年紀不大,倒是囉嗦得很。以後成了老婆子,也不知要聒噪成什麼模樣。”
良辰怔了怔,見不是要把她許給別人,忙笑開了花兒:“爺總是嫌奴婢聒噪,嫌了這麼多年了,也該習慣了才是。”
她說罷便住了嘴,福了身子要退下,說是去萬福閣看看兩個小阿哥。
胤禛張了張嘴,還是叮嚀了她一句:“去了不得跟嬋嬋亂說話。”他不想讓良辰將他預備給妍華辦個生辰的事情給說出去,他待妍華好不好她自己會去體味,不需要他這般昭示眾人,更何況他還想給妍華一個驚喜呢。
良辰到萬福閣時,妍華正在喂東西給小弘曆吃,是搗爛的香蕉泥。她方才吃香蕉的時候,四碩兒聞到香蕉的香味,就一直盯著她看,她哭笑不得地問了奶孃一聲能不能喂一點給孩子吃,見奶孃點了頭,她便讓人搗了點兒香蕉泥,親自喂起來。
良辰看了奶孃幾眼,笑眯眯道:“小阿哥倒是很喜歡吃香蕉哩,是不是奶孃的奶子不夠小阿哥吃啊?奴婢差人去找了奶子過的奶孃了,格格若是同意,到時候便換了吧。”
站在旁邊的奶孃,眼裡閃過一抹驚慌,她忙朝著妍華跪下身子,驚恐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