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心給徹底收服,再也沒了當初的懷疑……
弘曆回到乾西二所的時候,才得人稟報說富察格格懸樑自盡了,好在宮女發現得早,及時救了過來。
她懸了梁後,突然聽到睡醒的永璜在啼哭,聽得她一陣揪心疼,突然就不想死了,偏生她掛在白綾上不得下來,便只好踢掉了花盆底砸倒了一旁的花瓶。宮女和太監聞聲撞進來的時候,她正用兩隻手死死地抓著白綾,臉都勒得發紫了。
弘曆聞言,鐵青著臉去了她的屋子,彼時她真哭得滿臉是淚,看到弘曆來了,她怯怯地閃躲了下眼神。而後她趕緊掙扎著從榻上爬了起來,像一朵枯萎的花兒似的直直蔫在了他的身前跪著:“爺,奴婢真的沒有讓奶孃做過那樣的事情,真的沒有啊……能為爺生下永璜,奴婢就已經很高興了,哪裡還敢奢望更多,求爺相信奴婢吧……”
“平素裡膽小如鼠,這會兒子倒是捨得丟下永璜了?”弘曆冷哼了一聲,見她跪爬著抱住了他的腿,忍不住皺著眉頭想往後撤一撤身子。
富察氏趕忙將他抱得緊了一些:“奴婢……奴婢是想證明自個兒的清白啊……奴婢真是冤枉的,求爺不要休了奴婢……嗚嗚嗚……奴婢生是爺的人,死也是爺的鬼……”
若是當真被休了,她還有臉去哪兒啊?除了死路一條,她再無第二個念頭。
弘曆往左右看了看,待瞥到桌子上的那張休書時,他長嘆了一口氣:“起吧,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說,這休書……爺我先收回去了。”
他面子上終究有些過不去,尷尬地低眸看了她兩眼,見她梨花帶雨得厲害,只好彎腰將她扶了起來:“起來吧,悉心照顧永璜才是正經,好端端地尋什麼死?”
身後的吳書來抽了抽眼角,覺著自家主子這話說得彆扭,卻又不敢提醒,只好在心裡頭嘀咕:明明是爺要休了格格,格格才會鬧了這麼一出,哪裡好端端的了?
富察氏見他說得認真,雖然不明白為何他娶了一趟景仁宮就改變主意了,但終究心裡歡喜,忙喜極而泣,又趕緊跪下去向他磕了頭謝恩:“奴婢謝爺成全,爺肯相信奴婢就好,奴婢日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爺,全心全意照顧永璜。”
胤禛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又哭,快起來吧。”
他走去桌子便將那張休書拿在了手裡,上面有許多淚痕,顯然是富察氏盯著休書哭了好半晌。他心裡略有歉疚,倘若當真如他額娘所說,那麼他便是差點兒冤枉了富察氏,還差點兒害了她的性命。想到這裡,他不禁惱羞成怒地將桌上那張休書撕了個乾淨。
“吳書來!”
“噯,爺,奴才在!”
“走,去慎刑司!”弘曆看了富察氏一眼後,將手裡的紙屑扔進了屋子裡的炭爐中,轉身大步走了。
他去了慎刑司後,看到小余兒也在,心知是妍華差了人過來探個究竟,心裡也不惱,走過去問了
小余兒面色凝重,搖著頭道:“爺,奶孃……熬不住,去了。”
弘曆一愣,忙瞪向旁邊的慎刑司太監:“怎麼回事兒?你們是用了極刑不成?”
他與慎刑司的人兒說過,可以用刑逼供,可他沒料到不過才一日一夜的工夫,這奶孃就去了?
那太監訕訕地低下了腦袋,小聲道:“回爺的話,她……她今兒上午就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還沒到晌午,身子便僵了……”
這大寒的天氣,不給她穿襖子,還鞭子抽、烙鐵燙,完了又用冷水澆,一個女人家確實受不住。況且將她送過來的倆太監語氣可是很衝的,還說打死她也活該啊,所以慎刑司的人兒自是不擇手段地去逼供了,哪裡會心軟半分。
弘曆知道這事情也怪他一時衝動,掩住眼裡的尷尬,清咳了一聲:“把審訊簿子拿來與我看。”
筆帖式記錄完奶孃招供之事後,便將審訊簿子交給了主事。所以弘曆等了好一會兒才將那審訊簿子給等到。小余兒方才也只是聽人說了個大概,並未弄清楚緣由,眼下見審訊簿子被拿來了,自是湊著腦袋去看。
“這陸德才和王元在哪兒?”弘曆翻了翻,裡面只將奶孃招供之事記了個清楚,與他聽說的無多大出入。他看到審訊奶孃的那兩個人名後,便問了一聲。
“咦?”小余兒聽到陸德才的名字後,疑惑了一聲。
鑑於他是景仁宮派來的,所以弘曆並沒有不耐,只瞥了他一眼:“怎麼?有何不對?你識字?”
宮裡頭的太監與宮女都不許識字,所以小余兒自然也不識字。他忙搖了頭,躬身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