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曇抖了抖,沒敢再往前爬,可嘴裡卻不住地喊著冤:“娘娘救命,都是這個賤女人害的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靈犀看了熹妃一眼,又衝錢貴使了個眼色,錢貴會意,將冷宮裡頭的太監給叫了出去。然後靈犀這才抖著眉頭,衝香曇笑了下:“天上從來都不會掉餡餅,你是什麼人,娘娘為何要幫你?”
香曇慌了,忙口不擇言道:“熹妃娘娘,這個賤人要害你!她到處說娘娘壞話,還想跟齊妃一起害四阿哥,她歹毒……啊!”
她話還未說完,宋氏便衝了過來,甩了她一巴掌。她還沒死呢,容不得這個低賤的宮女如此踐踏!
“哦?”妍華聽到宋氏跟齊妃想合謀害四阿哥的話,高高在上的威儀終於有了鬆動。難不成她的碩碩,當初受襲一事,與她們有關?齊妃絕對有動機呀,畢竟弘曆是弘時的絆腳石。
宋氏回頭,看到熹妃與裕嬪都探究地看著自己,曬然一笑:“她的話,你們也信?一個奴才而已,她能知道些什麼。”
“你個賤人,你才是賤奴才,你……”香曇恨極,衝著宋氏的背影就開罵。
妍華嫌她聒噪,冷冷地丟了個眼神過去,朱唇微啟:“閉嘴!”
香曇一個哆嗦,嚇得立馬噤了聲,可一雙渾濁的眸子卻緊緊盯著宋氏的背影,恨不得剜出幾個血窟窿來。
宋氏回頭看了香曇一眼:“你進去,有些事情你聽不得。”她眼下雖然賤如螻蟻,可畢竟是做過主子的人兒,拿腔作勢還是會的。
香曇聽了這話,還當真下意識地想退下,可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對,倔強地睨了宋氏一眼,將身子跪得筆直,沒有退下的意思。
靈犀見狀,從食盒裡掏出一塊芙蓉糕來遞給了香曇,冷聲道:“有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小命越難保。娘娘們有話要跟她說,你趕緊退下吧。你方才那番話說的不錯,待會兒再找你問,這是賞你的。”
“奴婢謝謝娘娘,謝娘娘!奴婢還知道很多,奴婢一定都告訴娘娘……”香曇連聲道謝,捧著那一小塊芙蓉糕跟個寶貝似的,趕緊往裡面去了。
宋氏的臉卻暗沉了下來,入宮後的事情,香曇可都知道,她若是出賣自己,眼前的兩個人還會讓她過好日子嗎?雖然她如今的日子已經豬狗不如,可倘若再被那幾個太監刁難一番,她豈不是還不如一死了之了?可她不甘,憑什麼她辛辛苦苦伺候了皇上二十幾年,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薄情寡性!哼!皇上,你好狠的心!
“有話快說,娘娘可沒工夫在這裡耗著。”靈犀見宋氏出神出得厲害,忍不住呵斥了一聲。這裡臭氣燻人,她真怕兩位娘娘被燻壞身子。
宋氏的頭髮亂得跟稻草一樣,她起初還有心思天天以手指為梳,將自己的儀容整理一番。可是到後來,香曇總是與她作對,架都不知道打過幾回了,她便也沒再像以前那樣注意外在了。尤其方才還與香曇打過一架,她就是想讓自己體面一些,也沒那個機會。
可是她骨子裡的媚態卻依舊存在,只微微勾起唇,緩緩眯了下眸子,風情便又回到了她臉上。只是她眼下的模樣實在太過難看,靈犀看了只想作嘔,而且她還當真乾嘔了兩下。
“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你讓皇后給我換一處地方,如何?”宋氏早就聞慣了這裡的臭氣,可看到靈犀這般明目張膽地鄙夷她,臉色還是經不住綠了綠。
妍華自然容不得她以此為要挾,只冷哼了一聲,便對靈犀道:“你把香曇叫出來,我要向她問話。她若哄得我高興,你便將這些芙蓉糕,唔,還有那一盤雞都賞給她吧。”
宋氏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了,聽到有雞,口水大動。不是她嘴饞,實在是太久沒有吃上一口好飯了,懷念得緊。
“你不想問我話了不成?”宋氏盯著那個食盒看了一會兒,心想著即便換不了地方,先飽餐一頓也是好的。落魄到這個境地,也沒什麼旁的追求了,能填飽肚子才是最要緊的事。
妍華微微勾起唇角,緩緩道:“我有一事需得問你。”
“你說。”宋氏忍不住又看了食盒一眼。
“貞月可是你派人殺的?”
宋氏的眸子動了動,沒想到熹妃此時此刻問的卻是貞月。沉默了一會兒後,眼見熹妃生出不耐煩之色,宋氏只得微微頷首:“是。”
“當年弘曆的奶孃是受了貞月的指使,才會亂吃東西害弘曆的,是不是?”
宋氏的眼角抽了兩下,對熹妃生出一些刮目相看之感。那件事情早就結了,雅晴已經做了替死鬼,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