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兇臣妾,臣妾委屈著呢。”妍華將頭埋在他懷裡,笑得厲害。那淚花兒是笑出來的,哪裡是哭了。
感受到她在懷裡亂蹭,他只覺得心都軟了,哪裡還有半分悶氣。他向來經受不住她撒嬌,以前在潛邸的時候便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哎,什麼時候被她吃得這樣死死的了?
“你哪裡委屈?我看該是我委屈才是。”
兜頭落下這麼一句輕幽幽的話來,妍華聽得突然心疼起來。這是當真將他惹難過了,他才會說出這麼可憐的話來啊。她自然知道這樣冷落他的方式只能難得來這麼一次,次數多了他會真惱的,所以她都拿捏著分寸。
妍華也不理他這句話,只將他扯到炕榻上坐下:“皇上用過膳了沒有?大熱天的莫要生氣,氣著了不好。”
胤禛嘆了一聲,細細盯著她瞧了一會兒:“我都氣飽了,哪裡還吃得下。嬋嬋啊,你變了。”
妍華聞言,那隻正欲從他手臂裡抽出來的手就這樣驀地頓在了那裡,這話說得傷心了些,倒是叫她有點兒摸不透了。所以她只好扯了扯嘴角,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臣妾哪裡變了啊?”
她這次是不是太過了,以前沒這樣過,其實該讓他慢慢適應來著。
胤禛的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卻旋即收了起來。只聽他又頹喪地長嘆了一口氣,看她的眼神也帶了絲淡淡的失望:“嬋嬋以前不是這樣的,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如今沒意思了。”
妍華的眼角猛抽了兩下,腹誹道:以前總是被你捉弄,看你不高興了我還得處處妥協,把你伺候得跟個爺一般,你怎能不喜歡。唔,你本來就是個爺。
不過看他神色寂寥的模樣,她還是有些不忍心。她這個人就是眼不見為淨,親眼瞧見了又會不安寧的型別。
所以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撈來他的大手放在臉上蹭了蹭:“皇上這是嫌棄臣妾老了嗎?臣妾自知比不上那些個新進宮的妹妹們好看,雖說臣妾以前也那般嬌嫩過,可畢竟歲月不饒人啊。皇上喜歡那般嬌嫩的,儘管翻她們的牌子就是,臣妾也不會攔著的。只是,皇上莫要再說沒意思這樣的話了,臣妾聽了心裡不舒服。”
胤禛的手很明顯地抖了兩下,他是真沒轍了,本以為故意將生氣裝得像一點兒,他的嬋嬋能心疼心疼他,結果她卻誤會成這樣!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她怎得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成這樣?
那些個新進宮的答應確實樣貌不錯,侍寢侍得也都不錯,起碼比她頭一次侍寢的時候強百倍啊。可這些都不是重點,他這個年紀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縱情享樂了,畢竟朝事還忙不完呢。其實他是巴望著每次侍完寢還能有人說說貼心話兒,那些新答應雖然說的話好聽,卻都不是他想聽的啊!
“我何時嫌棄你了。以前你凡事都依著我,將我當做天地,如今翅膀硬了,總是不聽我的話。你可知道蘇培盛他們私下裡都笑話我,說我在你面前沒有皇帝的樣子?我的話是可是金口玉言,你怎得總是不聽?如此可是抗旨不尊啊。”他語重心長,又頗有些痛心疾首地在她耳邊呢喃起來,像個委屈的孩子似的,聽得人心裡不忍。
蘇培盛私下裡笑話你?他們敢這般做才怪!若是當真這麼做了,你會放過他們才怪!
妍華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覺著他這謊話扯得不甚高明,又頗為高明。畢竟不管她信是不信,蘇培盛卻是不敢拆皇上的臺的,即便會受罰,他也一定會認了皇上這番話是真的。
“好啦,皇上在臣妾面前何故要有皇帝的樣子?皇上在臣妾面前便是禛郎,是夫君,不是皇上,他們若是敢因此笑話皇上,皇上重重地罰他們就是。臣妾以後在人前不會這般忤逆了,皇上快回去用膳吧,餓著就不好了。”她哄了哄,頗有些心累。
他耍賴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多了,難道是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
他滿意地勾起唇角,無聲地笑了起來。不過許是因為笑得有些太動盪了,他突然咳了數聲。
妍華忙抬起頭來,順了順他的脊背,又讓人端來茶水給他潤喉:“這是怎得了?莫不是這些日子裡頭,翻牌子的次數太多,累著了?”
胤禛扯了扯嘴角,無奈道:“嬋嬋,你能不能不要話裡有話地損我?我問你醋不醋,是你自個兒要說不醋,結果到頭來句句都裹著濃濃的醋味兒,真是酸死了。”
妍華錯愕地望了他一眼,腦子空了一會兒。待回過頭來想一想,確實跟他說的一樣。
她不禁有些赧然,尷尬地別開了眸子:“唔,臣妾不醋就是了。”
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