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話都放在那兒了,我與他有什麼好聊的?況且,我之前就覺得他對我有所期滿,這一年的時間裡,同吃同住,他很多小舉動我都看在眼裡,因為他愛我,所以我無所謂他有什麼事情要瞞著我,但是就因為我沒有刨根問底,現如今,就換來他讓我離開段府的事。”薛毓翊邊說邊收拾自己的衣物。
陳颯接著勸解:“要不薛大夫,你先就附近住上幾日,等你們情緒穩定些了,再好好聊聊。”
“不用了,陳管家,我現在就叫上楓兒一起走。”
陳颯匆匆跑去庫房,拿了一袋金子。和一些散碎的銀票,到楓兒房間,楓兒也一副剛被薛毓翊叫醒的模樣,頭髮還披散著,和薛毓翊一同收拾行李。“薛大夫,這些錢你拿著,無論你要去哪兒,這世道,沒有錢可什麼都做不了。”
“陳管家,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但我薛毓翊不缺這些錢,過去行醫我還有些散碎銀子,足以過活了。”薛毓翊連看都沒有看陳管家拿來的錢。
陳颯見薛毓翊心意已決,偷偷到薛毓翊房間,將他收拾的行李中塞了好多銀票,和兩塊小金子,怕塞多了,薛毓翊覺察出重量不對。
薛毓翊與楓兒收拾好行李,陳颯親自送出門,並不時問著薛毓翊是否需要什麼,最後挽留道:“薛大夫,你日後要去哪裡?你告訴我,我日後也好找到你啊。”
薛毓翊知道陳颯真的一直關心自己,看著段府,這一年多的時間,留下了自己多少難忘的回憶。最後擁住陳颯,“陳管家,日後能否遇到就看緣分吧。多謝你一年多對我的照顧,還有杜鵑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話,你儘量送他去學堂,若這孩子有天賦,就讓他好生學著,將來也不用一直做著粗活。你也是,過去做苦活留下來的病,雖然現在好些了,但病根還在,每日記得喝下我給你配的藥。我不想自己像小倌一樣,一年多的留宿,是因為我愛他。不因為他的身份,他的錢。如果我真拿下了這錢,倒像是作踐自己似的。雲,段丞相,長期熬夜,有些氣虛,他的方子三天喝一次。雖然有點捨不得段府上下的人,但是,陳管家,保重。”
陳颯目送著薛毓翊和楓兒的離去,只覺得極為心疼和不解。這樣一個事事為少爺考慮,還這樣關心他們下人的,除了薛毓翊,哪還會有第二個人?到底是為什麼,一夜之間讓兩人說分開就分開了。
楓兒看薛毓翊心情不佳,也沒敢過問,就一路一直跟著薛毓翊,可見他像是要出京都的樣子,眼看要出去了,問道:“薛大夫,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你不用回薛醫館或是你師兄住所嗎?”
薛毓翊從段府出來就有些渾渾噩噩的,都要忘了跟在自己後頭的楓兒了,才道:“楓兒,我與段丞相算是走到頭了,薛醫館沒有師傅和師兄在,我並不想回去。現在回去找師兄,也不想讓他擔心,我就想著這世界那麼大,難道還有容我的地方嗎?不過楓兒,你若想留在這兒,就留下吧。我剛想著心事,忘了你跟在後頭。早上也沒吃什麼,餓了吧?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
“薛大夫,我看出你對他還有情誼在,就一晚上,你們這是怎麼了?”楓兒從未見過如此失落的薛毓翊,像是靈魂出竅一樣。
薛毓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只是以為兩人彼此相愛,實則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罷了,許是膩味了吧。”
楓兒更加不能理解,連個原因都不知道就這麼走了?問:“薛大夫,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走了?”
“我親耳聽見他要我同你搬出段府,我何苦自我作踐去問出個原因來?這又不能改變什麼。”薛毓翊看著地上的石子,說著說著又出了神。
薛毓翊任由楓兒帶著去了家麵食鋪子,要了兩碗陽春麵。楓兒吃了一會兒,見薛毓翊挑著兩三根麵條慢悠悠地吃著,眼神也不知道看向哪裡,呆呆的。“薛大夫,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
薛毓翊好像沒聽見楓兒的話,還是一筷子兩三根的吃著麵條。沒有什麼反應。
楓兒無奈,“薛大夫!”
“啊?怎麼了?”薛毓翊回過神問道。
“薛大夫,我們之後要去哪裡?”楓兒真的擔心這樣的薛毓翊。
“楓兒,我剛剛在想,我想永遠不踏入京都半步,這一年多的時間,我甚少對外接觸,你若不願意跟著我離開,我盡力幫你尋一戶人家,不過很可能是僕人身份。現在我閒錢不多,難以給你很多讓你一個人短時間內過活。”
“薛大夫,你在說什麼胡話,我自然是一定要跟著你的。無論你去哪裡,我都要跟著你,以前都是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