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殿那邊兒走一圈,之後我來守第一班,兩個時辰一輪,元戎。”
“末將在。”
“你接我的班。”馮有昕命令道。
顧元戎並不遲疑地應道:“諾。”
馮有昕又將剩下三人的班次安排了,最終道:“咱們先撐一輪,回來看情況把事情安排給列長們。咱們別處還多得有事情,別落下了。兄弟們都先忍忍。”
“諾。”
幾個人準備了一下,又去點了十四個閒著的人,隨即便入了宮中,憑著聖旨和腰牌,順利到了椒房殿處。椒房殿這一邊兒估計也是剛剛接到了的聖旨,氣氛很是惶恐凝重,零碎的內侍宮女凡是不當值的,都小心翼翼縮在房裡不出來。
唯有他們的主子,皇后林含菲不同,她橫眉怒目地站在椒房殿正殿門口,身後跟著個兩個大宮女,那兩個宮女一人懷裡抱著一個一尺高的彩繪的大瓷瓶,雖不像林含菲那般盛氣凌人,卻也抬頭挺胸,半點兒不見怯意。
馮有昕他們方入了椒房殿,遙遙地準備給皇后娘娘行個禮,兩隻手還沒挨著呢,林含菲已經轉身抄起一個大花瓶丟了過來,隨著“啪”的一聲,那價值千金花瓶摔在了馮有昕腳前面的青石板上,碎了個徹底,瓷片飛濺起來,差點兒把馮有昕劃破相。
“你們這群皇帝的走狗,都給本宮滾出去!滾得遠遠的!以為本宮今日落了難,就能隨你們糟踐?!呸!”林含菲站在階上大聲罵著,邊罵,邊扭身抄起另一個花瓶丟了過來,這回卻是直直衝著顧元戎的頭臉砸過來的。
藉著邊兒上同僚急忙一推的勁道,顧元戎一側頭,躲了過去,那花瓶又碎了一地。
真是悍婦!
馮有昕與餘下三個軍侯不由同時想道。
四個大男人還沒回過勁,林含菲已經接著罵了起來,“尤其是你這個小賤蹄子,本宮再是不入陛下的眼,也比你這個不三不四的東西高貴,由不得你來看本宮的笑話,本宮告訴你,就是現在,本宮也能隨便弄死你!呸,砸死你個狐狸精!”
“我的親孃誒,這姑奶奶都是怎麼想出這些個玩意兒的。”馮有昕低著頭齜牙咧嘴地輕聲說。
然後他略略側頭做了一個鬼臉,聲音更輕地對顧元戎說道:“別搭理她,這瘋婆娘估計被自家男人氣得人都不太正常了。”這話說的極輕,又有林含菲的叫罵掩蓋著,只有他們幾個隱隱約約能聽見。
連著顧元戎在內,四個軍侯都被他那表情語氣逗得扯扯嘴角,有些想笑。
最終,五個人在林含菲的叫罵中忙不迭地告退了。
馮有昕出來時還不忘最後嚼句舌根道:“這麼可怕的女人,別說陛下不要和她過,要我也一樣,就算要去睡馬廄我也不和她過。”
顧元戎捅他一下,“在宮裡呢,將軍你別老胡說八道的。”
馮有昕抬頭左右看看,見沒有人,就不以為意地“嘿嘿”笑了一聲,隨即將原先的話帶了過去。
出了椒房殿,馮有昕安排好人手開始當班之後,顧元戎便隨著餘下三人回了羽林營房,他另外又點了十四個人,歇息準備之後,又帶著人手進宮換了馮有昕的班。
可憐他只在椒房殿門口安生站了半個時辰,朱玉長公主陳卉就帶著長子林玦,抹著眼淚走到了椒房殿門口。
陳卉今年也才四十,徐娘半老,風雨猶存,就是眉裡行間,不知怎麼透露出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刻薄勁。
“末將見過長公主。”顧元戎立即上前攔了一下,而後行了個抱拳的軍禮,十分含蓄地暗示朱玉長公主,需得將陳子爍的旨意拿出來,才能讓她進去。
陳卉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從林玦那裡接過一張絹帛,丟在顧元戎手中。
顧元戎雙手接過,展開後挑著重點掃了一遍,便側開身子,請二人進去,又將絹帛雙手舉過,方便二人取回去。
“哼。”陳卉又瞪了他一眼,也不管絹帛,自顧自轉身憤憤地入了椒房殿。
林玦並未隨著自家滿腔怒火的母親進去,他和顧元戎一樣伸雙手將絹帛接了回來,認真疊好收著,然後用一種並非惡意地目光上下打量了顧元戎幾眼,衝著他和煦地笑了笑,點了一下頭,展現出一股溫和友好的意思。
最後才不緊不慢地入了椒房殿。
顧元戎在後面疑惑地多看了林玦一眼,這才站回了原先的位置。
等到陳卉抹著眼淚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期間椒房殿裡又是哭又是鬧,什麼聲音都有,十分的熱鬧。
結果,大抵是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