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請安寧侯速速回府一趟。”
陳子爍聞言,一愣,而後便輕笑了一聲。
顧元戎的耳力極好,陳子爍與小內侍說的話,他早聽了個全部,就在陳子爍一愣間,顧元戎已跟著出了殿,匆匆道了一聲:“陛下恕罪。”
“朕看安寧侯很是心焦,便趕緊回府吧。”陳子爍見顧元戎一臉去意,順水推舟道。
“謝陛下。”顧元戎行了一禮,那小內侍也說了一句“奴婢告退”,二人便一同匆匆離去。
陳子爍目送顧元戎離去,而後扭頭對孫景緻道:“皇后那般七竅玲瓏的心肝,怎麼同父同母的妹妹就這般愚笨?舊時惹禍不說,如今一個女人,連孩子都生不好。”
孫景緻聞言,微微躬下身子,不做回答。
“不過還是愚笨一些好,太聰明瞭,就該鎮日裡想著怎麼和朕搶人了,朕還得費心處理一個女人,更煩人。”陳子爍低聲說道。
……
自肖薔懷了孩子,顧元戎便幾乎沒見過她,只是五天十天來肖薔的住處一次,或是五天十天肖薔慢慢走去他的書房一趟,兩個人很是尷尬地隔著桌子坐兩個時辰,誰也不說話,誰也覺得無顏面對對方。
如今顧元戎想看看肖薔,卻也看不到了,只能隔著一扇厚厚的木門,一道迴廊,聽肖薔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顧元戎蹙著眉頭站在院子裡,管家譚齊恭恭敬敬地站在顧元戎身後。
“怎樣?”顧元戎問道。
“回稟侯爺,奴才已問過當日七八個婆子小廝丫鬟,夫人……確實是自己摔倒的。”譚齊回答道,“奴才也問過,夫人身邊的入詩、入畫兩個大丫鬟,今日早間一個聽了夫人的吩咐,在屋裡給夫人整理小主子的衣物,一個給夫人端藥,剛走到階下。奴才已斥責過二人,各打了十板子,並罰了她們兩個半年的體己銀子,至於那幾個跟著夫人的小丫鬟,奴才都也因其伺候不利,打了板子,明日便叫人送到莊子去,侯爺放心。”
顧元戎抿著唇,點點頭,“一會兒選兩個得力的丫鬟,先頂一頂入詩入畫。”
“諾。”
肖薔生這一對雙胎,整整生了三個時辰,從早間一直耗到了下午,顧元戎便在門外等了三個時辰,期間除了用一頓午飯,都未曾坐下過。
大抵是人站得久了,有些暈,所以,那一對皇后肖綰親選的產婆雖然切切實實地抱著兩個小小的娃娃,眉開眼笑地對站在迴廊裡,對二人面前的顧元戎笑道:“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是龍鳳胎!”
顧元戎聽在耳裡,人卻還是蒙的。
幸而譚齊機靈,見狀立即代替顧元戎接了話,叫人將方才包好的兩個沉甸甸的紅包塞給了穩婆,又讓候著的奶媽接過了孩子。
待兩個產婆千恩萬謝地走了,顧元戎也徹底地緩過神來,他與譚齊吩咐兩句,便轉過頭來對著肖綰的產房,因女子產後男子一時半刻也不能進產房,故而顧元戎只隔著門與肖薔說了幾句話,安慰了她幾句。
兩個孩子的名字是按著顧元戎之前定好的起的,男孩時辰大些,是哥哥,叫顧逸卿,女孩小些,是妹妹,叫顧玉珂。
因是七星子,又是雙胎,兩個孩子個頭都小,塞在襁褓裡,看著更可憐,紅紅的,皺皺的,叫人看了全然想象不出張開了會是什麼樣子。
顧元戎站在床前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男孩子的小臉蛋,他使的力道太輕,幾乎覺察不出指尖觸到的是什麼樣一種感覺,卻難以抑制心底升騰起的那一種莫名的憐愛。
半年多來的諸般波折,都與這兩個孩子相關,且這兩個孩子來的不是郎君心甘,不是伊人情願,說心裡的實話,顧元戎真的從沒期待過這兩個孩子的降生,也當真沒準備好要做誰的父親。可如今孩子在眼前了,才知骨肉相連、血脈親情不是假話,到底還是自己的孩子,心裡還是忍不住疼。
他終究不由自主地給了兩個剛剛吃飽,正睡得一塌糊塗的娃娃一個溫暖的微笑。
……
一月後,安寧侯府的滿月酒上,有自谷州送來紅木盒子一隻,是谷州節度使高未離的賀禮。顧元戎親手開啟,只見內裡是一對兒如意形狀的長命鎖,都是南疆進貢的雪花銀打製,一面是蓮花、蝙蝠、壽桃中間拱著兩個不同的圖案,一個是龍,一個是鳳;另一面中間倒是清爽,只嵌著一塊拇指大小的墨綠色和田玉,玉上一個刻著長命百歲,一個雕著福壽萬年。
顧元戎看著那一對兒鎖,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腕上的那個絡子卻已經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