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部分

小亭流水、唱唱笑笑,兩抹相偎依的身影,是那麼的幸福、快樂……閉上了眼,思緒飄回了從前,歷歷在目,湘蘭不禁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一生,他是滿足、無悔了。

大火狂燃,樑柱紛紛倒下,火苗漫進了內院,所經之處,染了一地灰白,白霧沖天,煙霧嫋嫋,兩人的身影也消失在此火焰中。

漸漸地,一座雄偉的宅邸被火蛇隱隱吞沒,重垣峻宇,盡成瓦礫廢墟。

無情火,燒去了這府裡的一切事物,亦燒去了深深的濃情。

終曲 偕誓

韃韃的馬啼響徹山林,一位身形修長的男子跨馬賓士,揚起漫天塵沙,俊逸的臉上汗水淋漓,眉間揪起憂愁之色,晃眼看去,不明白之人只當是一般的趕路過客,孰不知在此之外,此煩燥皺起的眉結下是隱藏了個莫大的目的。

驀地,毓祺拉住馬疆、停下馬蹄,向著陌生的四周逡巡一遍,眉頭又是皺的更緊了。

奇怪,此地該是華山了,怎見不著一人,莫非訊息有錯?身在深山野領中,實是讓人摸不清方向,連他這踏遍萬土的人也都給弄混了。

搔搔頭,正值一愁莫展之際,眼眸偶然輕瞥,見著一抹纖瘦的身影,仔細看去似是男人又像是姑娘,臉上還罩層暗紗,只露出亮如晨星的眼眸,整體細量,全身皆是散出神秘與不凡的氣質,仿是深居神人。

莫非他真遇上個神仙了?此一想像,前去的步伐便遲疑了下,怕是自己莽撞的粗言粗行會將人給嚇跑。

可在此荒郊裡,終是有人了,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是可問路的人就好。毓祺也什麼都顧不得了,一掃先前之陰霾,立即駕馬前去。

躍下馬背,毓祺牽馬行路,輕悄地走到那蒙面人的跟前,開口問道:

“這位大哥,請問有無見到兩位外地人士,一位身形偉岸、臉相剛毅,眉宇神行間與在下有些相仿,年紀約莫是四十有六;另一位則是身形纖細、面容姣好、亦剛亦柔,舉止神態柔媚不失優雅,約是而立之年,此二位是在下的至親之人,已失散多年,不知大哥是否有見著?”他急急得說了一大串,怕眼前的蒙面人不懂,又比手畫腳了一番,歡喜的神情參雜著焦慮。

什麼纖細、姣好的,這不都是用來形容女子的麼?又怎會用到男人身上了?輕皺起眉,蒙面男子對著毓祺的描述感到可笑,緩緩地抬起眸子,霎是愣住了,有些驚異地看著來人,覆面的薄紗下,眼角漸漸溼潤起來,慢慢溢位晶瑩。

毓祺不解地看著他,下意識往臉上摸去,懷疑自己是否真哪兒不對勁了,要不眼前的陌生人怎會緊盯著不放?

瞧他近似愚蠢的舉動,男子不由噗哧一聲,提袖掩嘴,含笑不語。他微點了頭,倏地拿起腳邊的枯木在地上寫了個“有”字。

“真的?!太好了,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敢問他們身處何處?是否安好?”毓祺狂喜,拋去方才的窘樣,急忙追問。

揮動著木條,他又寫道。你當真想找他們?事過境遷,不介意他們變的如何?

“他們是在下的親人,何來介意?!十多年未見,定是有所改變。這位大哥,就不瞞您說了,其中的一位便是在下的親生阿瑪,另一位則是異姓大哥,他待我之好,有如生母,只怪十多年前的一場夢魘,將咱們給硬生生拆散了。”

不知怎麼地,他彷彿覺得眼前的這位神秘人是為熟悉,讓他能放心地將所有煩事一吐快之,憶及此,又是一陣傷痛。

聽得這話,男子晶瑩的眼眸閃過一絲憂傷,可又迅速回復神態,沒讓毓祺來得及瞧眼起疑。

柳眉一揚,裝是有些疑惑,他持著充筆的枯木,再次畫向沙堆。有此孝心,甚是感動,可你怎又拖了十多年才來尋人?

微微嘆了口氣,毓祺頹喪地苦笑著:“這……說來實為可恥,當初為避災難而躲在杭州一帶隱姓埋名,甚是苦熬,認為他們已不在人世了,直至當今皇上即位之時,沉冤終得昭雪,這才搬回京城重整家業,經過一番的打聽之下,好不容易是有些眉目了。敢求您快告知在下罷,您的大恩大德,在下定然報答。”他再次拱手作揖,急求之心是如此的堅定,為了尋得親人,屈膝卑恭是必要的。

有此孝子、難得罕見,在下必誠實以報,可你真不後悔?萬一不同你所期盼的……你難道不怕?

男子又疾筆寫下,抬起眸子,盼得解惑。

“唉,畢竟久遠,已成往事,現下能得個一絲訊息,已是蒼天的感念了,在下何需強求,此生死之事,又豈是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