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相信令人聞風喪膽的犬神一夥就是被這樣的男人們一網打盡並繩之於法的。
但是,一旦狩獵開始,這五個人就會變化。
變身為狼——
在他們面前,月彌不過是狗仔一隻。
隱藏著因憎恨而抽痛的心,月彌努力地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晚飯上。這時,阿杵端著溫好的七八瓶酒走了進來。
阿杵將牙神面前空了的酒瓶換了一瓶滿的之後,把托盤放在男人們中間,又拿起一瓶面向月彌示意他接著。
可能是阿杵沒聽到牙神剛才說酒要吃完飯再喝,其實就算聽見了,阿杵也還會把酒遞給月彌吧。月彌伸手去接酒瓶,可就在剛剛接到的一瞬間,手臂突然沒了力氣,酒瓶眼看就要掉落。
千鈞一髮之際牙神從旁伸手接住了酒瓶。
“啊!”
嚇得大喊出來的阿杵看到沒出大事便安下心來,哈~~~嘆了口氣,退身出去了。
搶過了酒瓶,牙神又說了一遍“酒要在飯後喝”,而月彌根本沒聽見,只是稍帶慍色地瞪著背叛了自己的右臂。
被牙神砍傷筋脈的右臂,有時連酒瓶都拿不起來。
坐席之內一瞬間鴉雀無聲。
意識到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月彌放下右臂藏了起來。
“我渴了,出去喝點兒水。”
說完,就要站起來。
可是被反應迅速的牙神一把抓住了和服的袖子。
月彌的袖子中放著一個球,這個球使得牙神更能牢牢地抓住了他。
“好了,知道了,讓你喝個夠還不行嗎,就坐這兒別動。”
沒法站起來的月彌只好又重新坐好,側目瞪著牙神,但是生氣的臉在牙神看來也很美麗,這一瞪也只是讓牙神高興而已。
“可不能太寵著他了。”
笑嘻嘻地松井取笑著將奪走的酒瓶又還給了月彌的牙神。
“剛才我還聽說他一夜就喝光了所有備用的酒。”
事實在不知不覺中被誇大了。
大川原本當了真瞪大了眼睛,當看到松井忍不住笑出聲時,才質疑這話的真實度,默不作聲了。
牙神也苦笑著把手伸入月彌的袖內,把球拿了出來。
球表面的花樣跟昨天看到時不一樣了。
牙神明白了月彌今天一整天只不過是不知道在哪裡作這個球,而被察覺到的月彌悻悻地喝起酒來。
把球擱到一邊,牙神也喝起酒來。
沒過多長時間男人們的關心就從月彌身上回到了菜餚、酒或者一些其他事情上。
月彌把酒喝個精光之後,才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對了,傍晚那會兒,我碰上了助猿,聽他說了一些有趣的事。”
阿杵和下人們穿插著拿來酒,酒宴漸漸接近尾聲時,大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開了口。
“助猿說了什麼?”
“是,據助猿講,在經常出入中鄉大人官邸的商人中看到了夜鴉的銀治——”
因長於從門面、使用人的數量和客人的出入量來判斷該店鋪裡有多少金銀而被冠以異名“夜鴉”的銀治,在盜賊之中無人不知。
吃完飯的月彌抬頭看著大川。
而大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牙神身上並沒有發現月彌的這個舉動。
但是月彌馬上就感覺到牙神的視線正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心想不是要問自己關於夜鴉的事,就是想看自己的反應月彌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牙神慢慢說道,
“月彌,你去換上那件振袖和服。一會兒咱們一起去賞花。”
“夜晚的櫻花可別有一番韻味哦。”
松井馬上接話說道,被打斷了話頭的大川也點了點頭。佐佐木和小杉看起來也沒有異議。
只有月彌感覺有點兒奇怪。
雖然如此月彌還是按牙神說的去做了,穿上了從近江屋那裡送來後就一次都沒穿過的華麗的振袖和服和相襯的褲裙,月彌又回到了客廳。
“哦,這可真是…,你可真是漂亮得刺眼啊,月彌。”
只在此刻,誰都沒有取笑毫不避諱地說出這樣話語的牙神,大家都已被月彌的美貌所壓倒,眼睛沒法從月彌身上移開。
棲息在月彌身上的魔性的魅力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月彌如果身著溫和柔美的顏色,看上去就像是無比典雅的蝴蝶,可一旦穿上了華麗的衣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