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仇人嘛,絕對不可以放過。
過了兩天,李大喜的病便見了些起色,他是幹活幹慣了的人,燒一退,身子一舒坦起來,便閒不住,央著弄玉等帶自己到屋外去,恰巧天氣也好,弄玉和花蕊便在院子中放了一張藤椅,讓他坐在上面搖晃,兩個人把小丫頭們都遣去玩兒了,就這邊一面做針線一面說活,偶爾抬頭看看李大喜,見他挺安分守己的,於是漸漸地就不再在意,誰知做的久了,再抬頭看時,這人便不見了蹤影。
不說弄玉花蕊等人急著尋找,單說李大喜,先見弄玉和花蕊都不注意自己了,便偷偷從左邊通後院的小徑跑了,直來到雞舍前,那些公雞母雞一見了他,登時咯咯咯喔喔喔的叫起來,嚇得他連忙把手放在唇上,連連發出「噓」的聲音,只是那些雞哪懂人語,李大喜伺候它們的時候,有野菜吃有乾淨的窩住,都習慣了,現在他不在了,這些雞已經三天沒吃到新鮮野菜,故一看見他,便都造反起來。
李大喜只看一眼雞舍,便明白了原因,拿起日常挖野菜的柳條筐和鐵鏟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叫,我去挖點新鮮的給你們吃,真是的,這下一任管理雞舍的人還沒找到嗎?還是根本不會擺弄雞鴨啊,它們能離得了菜嗎?」
一邊說一邊尋了自己日常挖菜的地方,只進三天未來,那些野菜長得更加茂盛,不由喜上心頭,也不顧病症未愈,便蹲在地上挖起來,正挖的起勁,忽聽一聲慘叫道:「哎喲我的爺爺,我的祖宗,你這是在幹什麼呢?」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別院的總管,他身上揹著一個簡便包袱,直往自己這邊奔過來,一邊大呼小叫。
李大喜笑了笑,拿起筐給總管看,一邊道:「這些雞吃野菜吃的慣了,可能新來的僕人不知道,我先挖點給它們吃。總管你這是要去哪裡呢?」
話音剛落,那總管便急得跺腳道:「我的大喜爺爺,大喜祖宗,你趕緊回去好好養病吧,誰讓你又跑出來幹活的?全仰賴著你沒有事,我才能保得住這條老命,你若在外面勞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是這個被趕出別院的下場了,大喜爺爺,你積積陰德,別和小的一般計較,趕緊回去養病吧。」
原來芳草別院這位表面上的總管並非什麼武林中人,只因他辦事利落,算帳也精明,方被沈千里挑了做總管,事實上,別院中那些屬於青山派的僕人們他是管不到的,那些人另有監管他們的大頭領。
如今李大喜染恙,他被沈千里叫去狠狠的罵了一頓。問他為什麼李大喜病得如此厲害,他卻不來報告一聲。這總管業是滿肚子的委屈,心想那個粗人根本沒露出任何破綻,該乾的活一樣也沒落下,自己哪裡能知道他染病了,只是這話如何敢說。
總算沈千里被李大喜教育了一頓,不敢再輕易就處人生死,方只把他趕出去了事,今日他便是收拾了行李要出去的,卻正好遇見李大喜在這裡挖菜,當下只嚇得心跳都快停了,忙飛快奔上前來阻止,自思若他再添上病,自己這條老命是肯定要報銷在這裡了。
李大喜聽了他這番話,不由的奇怪道:「總管你幹得好好的,幹什麼要走?是沈千里對你不好嗎?」這話若出自別人之口,總管定然當他是在嘲笑自己,可看著李大喜瞪著眼睛,那份驚訝可不是裝樣子就能裝出來的,何況十短天的相處下來,他也知道這人是真的誠實,並非那種落井下石之輩。
當下苦笑道:「夫人拿小的取笑了,公子是主子,做什麼不對?何況這些年來,只要不犯錯兒,他對下人們也挺不錯,我剛剛都說了,今日離開,是被趕出別院的。」
李大喜更驚訝了,道:「總管你是幹錯了什麼活兒嗎?這些天俺在旁邊看著,你實在是個最利落的人,就算對俺刻薄了點兒,那也是沈千里吩咐的,平時裡俺看你挺不錯啊。」
話音剛落,那總管已感動的險些落下淚來,嘆道:「夫人真是度量非凡,我以前那樣對你,你卻還替我說話。唉,總之什麼都不要說了,落到今天的下場,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被掃地出門也是應該的。夫人趕緊回去吧,若你的病再添上一些,我真是走不出這個門了。」
李大喜聽到這兒,已經明白了;「真是因為俺的事?」他疑惑的問:「奇怪,俺的事和總管有什麼相干?沈千里要是不想講理,還真的挺無賴。」
他拉著總管來到雞舍,將那些野菜盡數倒了進去,把柳條筐和鐵鏟放在一邊,在衣襟上抹了抹手道:「好了總管,你和俺來,俺到沈千里眼前給你說情。不管你以前對俺那些舉動是沈千里交代的還是你自己心裡也不待見俺,但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錯了嗎?俺雖然不識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