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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清骨慢慢抬手,下一個吻落在掌心,容子文緩緩抬眼,顫抖的聲音:“這是代表拒絕嗎?”

那張如今陌生的臉,閉上他會勾人的眼,容子文一揮扯掉蓋在身上的被子,聚集的溫暖瞬間散去,起身拿起床邊靜躺的劍,一雙溫熱的手包住他攢成的拳。

“子文,我現在只想要賀蘭涅的命,其他的以後再說好嗎?”溫柔而又帶著乞求的聲音,他容子文何其幸又何其不幸,遇上他註定了踏上不歸路。

掙開那雙手,走到門口時,闌靜無波的聲音:“我會幫你的——”開啟的門沒有關嚴,吱吱地被風吹開,清骨抱著膝蓋看著房間的一切,還如去年來時沒有半點變動。

憑著去年的記憶,一點點摸索著尋找出口,雖是天未大亮,由於最近容府有太多武林人到來,熟悉的陌生的,門口守衛只當清骨是某個門派的小弟子,不曾有盤問,很容易的就出了容府五更天已過,有白色光亮破雲而入點亮東方。

看著空蕩蕩的床鋪,棉絨被單有些凌亂喚醒方才的記憶,抱起散落的被躺倒在床上,抖落帳幔上的輕塵,靠著的塞著棉絮和甘草的睡枕,好像能嗅出那人殘留的氣味,捂在錦被內睡去。

“二哥,你怎麼還在睡呀?快快起來,父親剛才還問起你呢,讓你去見客呢。”破門而入的容瀲秋看見還躺在床上的容子文,忙催道。見容子文還沒動靜,急的一把掀開被子,撲面而來的一股酒味,那人眼都沒有睜開,只是厭煩的皺了皺眉峰。

容瀲秋看這般光景,只能一跺腳,喪氣的說道:“好吧,我只能去說謊話編個理由給你搪塞過去了。”那張被悶的酡紅的臉,容瀲秋覺得二哥這樣比平時可愛多了,輕手輕腳的給他蓋好被子,掩門離開。

金陵大道上有三匹駿馬奪路疾馳,為首的白衣男子溫潤的面龐帶著倦意,衣帶輕揚,後面緊隨的兩騎,一個英姿勃發少年將軍,一個文武全才清逸俊雅,三人往容府而去,此時的容府門口已經停著無數馬車軟轎和駿馬,熙熙攘攘皆是武林翹楚聚在門口相迎白衣男子的到來。

依舊回到陰靈山的陰靈山莊內,鎖冤閣裡一個劇烈咳嗽的紅色身影,顰眉成川,急促的喘息,臉頰潮紅,齊膝的黑髮忽然從鬢角生出一縷白色,瞬間蔓延滿頭黑絲裡醒目的一縷銀白,如玉的手血色的長甲掐進烏木八仙桌內,木屑零零落下。

看著躺在床上已經蒼白的發青的面色,賀蘭涅手掌用力精雕細刻的八仙桌碎裂倒塌,如果那個人的身體能夠承受他強大的意念今天恐怕他們要一起歸西了,賀蘭涅看著昏迷中的白衣人,有什麼值得你這般執著,不惜要衝破我的月魂祭。

氣息漸漸平緩,賀蘭涅端起床邊烏木椅上的琉璃碗,無奈一笑為了這個人自己又殺了一隻養了十幾年的月魂兔,這人是自己欠了他什麼,就算是你的那些什麼嗜血閣的厲害殺手,還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在我眼裡都是不抵一根兔毛的。

一股腥甜流入咽喉灌入腸肚,唐淵一陣嘔心,驟然睜開雙眼,賀蘭涅這次是有準備的,上次讓他喝完兔血,可是被他吐了一身,把旁邊的異獸瓶遞上前,削瘦的背抽動著,賀蘭涅記得上次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月魂兔血浪費了七分,現在卻是捨不得看他吐盡一切彷彿五臟六腑都要吐了出來的痛苦模樣。

把嘴角擦乾淨,端來熱茶給他漱口,賀蘭涅做的笨拙卻是仔細。唐淵靠在厚厚棉絨裡,半眯著眼,全身的烏青褪去恢復平時的蒼白。

“記得告訴過你,有些不該想起來的,不要拼了命的去想,那——是——找——死——”賀蘭涅站在床前逐字逐句的說道,最後四個字說的更是咬牙切齒,這個人到底有什麼不能忘懷的過去,還是有什麼不能拋棄的人,如果是更不能讓他想起。

“以後別再給我喝那噁心的東西。”虛弱卻說的決絕的話語。

“噁心?你知道嗎?就是這噁心的東西救了你的命。”帶笑的眉眼嘴角,坐到床邊,一個轉身緊緊挨著虛弱的白衣男子,手指挑起唐淵清瘦的下頜。

“噁心嗎?”賀蘭涅對著那人的臉輕輕吹氣,由於幾十年的飲血,他吐出的氣息,都帶著腥甜的血味,唐淵微微皺眉,他不喜歡血腥味,可是他的表情好像惹怒了手指的主人,一路下滑停在頸間突出的地方。

“你該知道,此時的你就像我的月魂兔一樣,毫無還擊之力,要制服你輕而易舉,千萬記著別再做昨天的傻事激怒我。”說完收手,唐淵無力的倒下去,闔上溢滿寒光的雙眼。賀蘭涅撐起另一隻手臂,整個身體懸在唐淵的上面。

篤篤篤,輕輕的敲門聲,“教主,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