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清骨打量,也不伸手去接,亦不拒接。清骨被他看的無所適從的,把血梅果輕輕放在唐淵的腿上後就跑回冷士風身邊低頭站著。冷士風知道清骨定是和自己一樣心疼四少爺,這孩子這麼善良怎麼會不心生憐憫呢。
“唐小姐,我們還是快去書房吧,別讓令尊久等。”冷士風道。
“呵呵,瞧我都忘了這檔事,請隨唐染來。”自是引冷氏父子去不在話下,清骨走時偷偷瞟了眼剛才那個地方,可是空空的哪還有人,只剩下陽光投下的樹影,稀稀疏疏。
這唐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拒絕,可能是那孩子的眼神吧,那麼幹淨,那麼清澈,還有點害羞,自己從八年前就開始努力剋制一切喜怒哀樂,嗔痴念想,那樣漂亮的眼又有誰可以去拒絕,何況自己並不想拒絕。
到轉角處唐淵用那雙蒼白修長的手開啟那個淡藍色的布袋,裡面一個個紅彤彤的果子,很是可愛,唐淵拿起一個在手裡放在鼻邊,一陣淡淡地清香,忽然唐淵用力握緊手。
“煙兒,去永珍閣。”永珍閣是唐府的藏書閣,取名永珍閣意為包羅永珍之意,不過這永珍閣的確是名副其實,天文地理,兵法文學,五行八卦,武功秘籍,農耕工藝,上至遠古之文下至當今所作無一不全。
“可少爺,今日是我師父的課,他是最為嚴厲的。”煙兒有些擔心地道,少爺是個可憐人居然要學那麼多東西,更可惡的是師父明明知道那武功走向成功之時亦是毀滅的開始,還這樣逼著少爺。
“你送我至永珍閣後便去回你師父去,就說昨日已達無思之界即可。”唐淵剝開手中的那顆果子,透明微長的指甲不小心滑破水嫩的果肉汁水順著指甲滑下,在日光下晶瑩剔透盈盈似淚,輕嘗甘甜清香。
“是,少爺。”煙兒黯然地頷首,少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兒,怎樣的心肝能在這麼小的年紀把氣劍修煉到第五層,無思,無所思,多少人不是經歷幾十年方能剋制所思所念,方能修成無思,少爺你才十五歲啊!
翻開一本落灰的舊書,開啟到最後一頁,這一頁是記載一種植物血梅的,至陰之地至剛之血方可生長,樹幹血紅,其花亦是,其中上等血梅才可十年一結果,每株只結一果,果皮血紅色有清香,果肉透明味甜,有奇效可謂人間仙丹,延年益壽、駐顏烏髮、解毒治病、洗髓換骨、體輕明目。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如今所存血梅樹為數不多,所存之樹亦也只開花並無果可結。唐淵看著一袋血梅果,想著剛才那個身上裹的圓嘟嘟的孩子,雪一樣,那張臉卻是尖細的,圓長的眼睛,滿眼純真,乾淨的不像話。忽然一股疼痛從腳底往上串,疼的唐淵蒼白的臉上汗水直滴,頭靠在輪椅上一陣喘氣。
書房裡的冷士風進門看到靠在軟榻之上的唐老爺,年輕時也是風姿熠熠,十幾年不曾見過了,明明才五十多的人比大哥小那麼多,卻頭髮也都花白了,鬍子也白了,臉色雖不比四少爺蒼白但也看得出病情堪重,又著那水墨色錦袍越發顯瘦顯白了,原來這四公子竟是得唐老爺真傳,遺傳什麼不好把這給遺傳了真是——“哎~”冷士風感嘆之餘竟嘆了口氣,自己斷不能讓這樣的病榻之人捲進這場風波里。
“冷公子,何須見我第一句便是嘆息之聲?”唐老爺唐羽左,十五歲時初至金陵白手起家在二十歲離開兩年後回來,聽說那年做了一筆大生意然後生意瞬速做大,變成金陵城數一數二的大富人,然後又做起了開礦的生意成為了靖朝首富。唐羽左起身下榻,走到書桌前坐下。
“只是十幾年不見,再見時你我卻都是這副模樣。”冷士風感慨道。
“染兒你且退下。”
“是,爹爹。”唐染雖然很想知道所談之事可依舊乖乖離開關門。
“冷公子請用茶,我們開門見山,公子何人?這玉如何得來?”唐羽左端起琉璃杯抿口雨茶。
“好,唐老爺,我就是十二年前的那個突然消失的聽香閣老闆冷士風。”說完冷士風拿下斗笠,露出那張不曾有半點衰老的臉。
唐羽左盯著那張分毫未老的臉,沉默點頭示意冷士風繼續。
“說實話,冷某當日與家人遇到殺手一路逃來,只有冷某與小兒倖存,跌落懸崖卻未喪命,在谷裡被大哥相救,他便是安國國君獨孤狼,這玉就是大哥臨死之前交給我的。”唐羽左聽到獨孤狼的去世,只覺心口一疼有腥甜湧入口中,又硬生生逼了回去,故作鎮定。
“哪一天的事?”
“十一月十三日申時三刻。”冷士風不曾看出唐羽左的異樣繼續道;“大哥,如今還有一子存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