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櫻……你把她……怎麼了……”嶽無恙捂著傷口,斷斷續續說罷,臉已痛苦得擰為一團。
“薛櫻?你還不明白嗎?這世上根本沒有薛櫻這個人,我就是薛櫻。”洛清清說著,在嶽無恙身前蹲下,纖長手指在他心口輕輕一點,笑容一瞬更加嫵媚,卻又透出幾分狠毒,“不僅是薛櫻,不論是什麼男人,我都能成為他們心目中最喜愛的女人,我最喜歡將他們一個個征服,再瞧著他們被背叛後痛苦的表情。”
嶽無恙此時頭腦已是一片空白,洛清清的話在他耳中時而清晰,時而飄渺,最終連眼前景色都逐漸朦朧。感覺到意識漸漸抽離,他不甘地咬著牙,眼睛始終怒視著洛清清陰鷙的笑容,直至嚥氣仍未閉上。
“可悲的男人。”洛清清搖了搖頭,長身而起,在嶽無恙身上隨意踢了踢。見對方確已身亡,她自懷中取出一把木梳,將散亂的髮絲整理,又脫下櫻色羅裙,露出內裡穿著的幻龍幫青色衣襟。
確認自己妝容無誤後,洛清清玉指一挾,看著木梳上刻著的“鄒鶴贈清清”五字,滿意地挑起嘴角,推門走了出去。
夜幕下,洛清清獨自走在幻龍幫所住的小院中,面容已變回平日洛清清嬌媚卻又機靈的模樣。月光將她的身影在地面拉得很長,卻又顯得如夢似幻,難以捉摸。
最終,她在東側一間房前頓住了腳步,砰砰叩門,神色一瞬變得驚慌失措,“師父!師父!不好了!”
片刻之後,房門吱呀開啟,呂飛賢雖披著青色外袍,衣著卻不甚整齊,顯是剛從床上爬起。他瞧著門外的洛清清,不覺有些驚訝,“怎麼了?”
“師父,剛、剛才我看見有一道古怪人影進了大師兄房間,我覺得有些奇怪,便趕去檢視,但是,但是師兄的門卻是鎖著的。我敲了很久的門,師兄依舊沒有開啟,我就找來一塊石頭砸壞了鎖衝入,誰知、誰知師兄已經……”
說著,洛清清用手按在心口,恍若遭遇了從未見過的打擊一般,表情又是懼怕又是悲哀,兩行淚水自眼中倏然流下,“已、已經……死了……”
呂飛賢霎時怔住,呆了須臾才道:“快帶我去看看!”
洛清清連連點頭,見呂飛賢衣著不整,急忙回過身,“師父先去換衣服吧,我這就帶您過去。”
呂飛賢隨意理了理衣襟,將外袍穿好,便隨洛清清走出,“現在哪裡還有時間換衣服,我們快走!”
洛清清見狀,攜了呂飛賢便向嶽無恙屋子趕去,一路匆匆忙忙,卻也未引起任何人注意。二人來到嶽無恙房前,便見那門扉半啟,內裡沒有燃著燭火,只餘一片黑暗,陰森氣息從門縫中撲面而來,寒意沁骨。
洛清清似乎仍是心有餘悸,絞著手指退至後方。呂飛賢一蹙眉,袍袖一揮,霍然推門。只聽門板“砰”的撞上牆面,狹小房間剎那在二人眼前呈現,嶽無恙的屍首正橫臥中央。
看著屍體下粘稠的血跡,洛清清似是悲痛欲絕,掩嘴低低哭泣。呂飛賢將袖口一籠,緩緩踱進房內,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四周,“究竟是什麼人殺了嶽無恙?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說罷,他凝注著那灘殷紅鮮血,陷入了沉思,卻不曾注意到身後一道寒光破空劃過,直向他後心打來!
下一刻,呂飛賢表情一瞬凝固,高大身軀霍然倒入血泊中,殷紅液體四下飛濺,藏青色衣襟被染得通紅一片。
看著沒入呂飛賢后心的短匕,洛清清面上驚惶之色全然退去,微微眯起的眼中滿是快意與狠毒。她將屋門半掩,立即在院中奔跑起來,口中驚叫著,“不好了!大家快起來!師父、師父他……”
不一時,幻龍幫所住庭院中,每間屋內均亮起了燭火,一瞬將漆黑夜晚照得明亮如晝。不多時,只聽道道房門發出吱呀聲響,幻龍幫弟子們陸續趕來,就連司馬悟、辛琦與幾位長老也循著洛清清聲音出現。
辛琦性情一向暴躁,此時被從夢中吵醒,一張兇悍的臉登時惱得通紅,“三更半夜吵什麼吵!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司馬悟懶懶散散打了個呵欠,瞟向洛清清的眸中卻是分外清醒,“洛清清,不要著急,把事情慢慢說來。”
付襄身為呂飛賢侍從,雖住於呂飛賢屋子一旁,卻是一臉懵懂,目中天真之色毫無改變,似是什麼都未能察覺。鄒鶴見洛清清眼角噙淚,一派無措,不覺心疼道:“別怕,不論出了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快告訴我們怎麼了?”
這時,幻龍幫此次同來的其他二十餘人皆已趕到,洛清清見人已到齊,便抹著淚水,急切地指向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