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抱著手臂在原地做了幾個高抬腿,最後咬咬牙,不得不採用那丟臉的辦法了。
繞著自家宅子走了小半圈,看到一棵熟悉的棗子樹和旁邊的一塊獼猴樣的石頭,凌沐然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確定沒有人後悄悄地移步過去。鑽到獼猴樣的石頭後面,挪開牆邊的一塊中等大小的石頭,露出一個恰好可供一人鑽過的洞口來。
“嘿嘿!”凌沐然得意地笑了兩聲,幸好自己還有這麼個底牌一般的秘密通道藏著,鑽過去就離自己的房間最近了,到時候只要趁人不注意趕緊回房,再找一件外衣穿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壞了一件衣服的事情給瞞過去了。
眼中冒著狡詐的光,凌沐然清理了一下洞口的雜草,趴在地上開始一點一點往裡面爬。為了不驚動別人,凌沐然爬得很慢,而且手腳都儘量地放輕,結果是爬到一半就累得不行了。
凌沐然半截身子在牆內,還有半截在牆外,手撐在地上用力地喘了幾口氣,還不敢張大嘴,生怕把這草叢裡的小蟲子給吃了下去。好一會兒才休息完了,凌沐然動動手腳準備接著爬,卻不料耳邊響起一道詭異的風聲。凌沐然看了看四周,無恙,最後看了看上方,察覺大事不妙時頭上的青天已被一道越來越大的黑影遮得只剩下邊邊兒。凌沐然下意識地縮脖子,卻躲不過這個“天降飛球”的襲擊,最終他只聽見“砰”的一聲悶響,還有額頭上方讓人麻木的撞擊感,隨後?隨後的事情,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凌沐然再醒過來的時候,只聽見有人在旁邊嚶嚶地哭,腦門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感,他想翻身,卻驚覺身下一片冰涼潮溼,待他定睛一看,自己竟還躺在草叢稀拉的泥土地上,整個身子倒是在宅子裡頭了,可衣服下襬還有褲子上都沾了不少泥土,八成是昏過去以後被人拖拉的。而旁邊哭哭啼啼的,不正是他家最讓人傷腦筋的凌勤勤。
“喂,勤勤”凌沐然一開口便大覺不妙,喉嚨傳來隱隱的痛感,他看著身上單薄的衣服,意識到自己八成是受了涼,凌沐然逼自己忍住頭腦的暈眩,扶著牆站起來,指著凌勤勤說:“別哭了,快扶我回房間去,別讓人看見。”
“唔,是。”凌勤勤吸吸鼻子站起來,拿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鼻涕,接著在走過來扶凌沐然的時候,一股腦兒擦在他身上。凌沐然此時也無力和他計較了,把半截身子靠在凌勤勤身上,踉踉蹌蹌地向自己房間走。好不容易走回房裡,凌沐然指使凌勤勤關了門,隨後拖了衣服往床上一躺,趕緊用棉被把自己包裹起來。
“少爺,你怎麼啦?”凌勤勤關好門走到床邊,見到凌沐然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臉色白裡透青,嚇得叫了起來。凌沐然睜開眼睛,幽幽地說了聲“別聲張”,輕輕交代凌勤勤去廚房讓莫姨姨燒碗薑湯,就說是勤勤要喝,讓他端過來。心裡思量著別花錢吃藥,凌沐然想仗著年紀輕底子好,發身汗就好了。
“是。”凌勤勤聞言很快就跑出去了。凌沐然躺在床上,只覺得冷氣從骨頭裡森森地冒出來,全身血液無一處是流暢的,嘴裡也乾渴得很。好不容易凌勤勤端來了薑湯,小胖子還眼淚汪汪地說在半路上撞見一隻大老鼠,嚇得他把薑湯灑得只剩下一半了。凌沐然無力與他計較,囫圇著一口喝下,囑咐凌勤勤和夫人說自己在外頭用晚膳了,隨後便一睡不醒。
凌勤勤在凌沐然身邊坐了一會兒,覺得肚子餓了,看凌沐然睡得正熟,怎麼叫也叫不醒,於是放心地跑到前面餐廳了,趴在餐桌上等莫姨姨把晚膳的一道道菜端上來,最後忍不住伸手要抓魚吃,隨即小屁股上被拍一下,凌勤勤回頭一看,莫姨姨的臉笑得像一朵菊花,摸摸凌勤勤的腦袋說:“傻孩子,少爺還沒回來,不能吃飯。”
“少爺?”凌勤勤歪著腦袋說:“少爺已經回來了呀,他說了,讓我告訴夫人今天他在外頭用過晚膳了。”
“什麼,少爺已經回來了?”走到餐廳的凌夫人覺得奇怪,今天一天都沒看見沐然來請安,他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了呢?
“嗯,”凌勤勤點頭,趁莫姨姨不注意扯了一塊雞肉往嘴裡塞,一邊嚼一邊說:“還喝了一碗薑湯呢,現在睡得比我都熟。”
“薑湯?”莫姨姨更覺得不妥了,拉著凌勤勤問他:“你之前不是說你要喝薑湯嗎,怎麼是少爺喝的?”
凌勤勤這才發覺自己說漏嘴了,“哎喲”一聲,便蒙著嘴再不肯開口說話。凌夫人和莫姨姨見他這樣子,心下頓時更擔心了,撇下凌勤勤一前一後向凌沐然的房間快步走去。凌勤勤扯了個雞腿,一邊啃一邊跟在她後面,心裡覺得這些大人都怪煩的,不是說少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