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早看見象牙床上一個女子只著肚兜褻褲,而水無攸也是衣衫不整,一隻蔥白玉手還搭在那女子的肚兜帶上,很顯然,齊康要是晚進來一步,那無邊春色便逃不過他的法眼了。
「公……公……公子,你怎麼……怎麼來了?」從來在齊康面前都是談笑不羈雲淡風輕,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水無攸,此時就像是一個被捉姦在床的妻子,嚇得臉都白了。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總算他還有一點神智,連忙用大紅被子將輕媚兒的身體蓋住,卻聽對方叫道:「這是怎麼說的?大白天就闖進這裡破窗而入?好歹我們麗春院在本地也有些名氣,那也是在官府掛了牌子經營的。媽媽,給我叫人來……」
「哎呀姑奶奶,你就別叫了。」水無攸一把捂住輕媚兒的嘴巴,賠笑著看向齊康:「公……公子,別把這事兒鬧開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我們……我們出去說。」
「說什麼?說你是怎麼樣利用採藥之便前來嫖妓嗎?說你和這女人在床上的那些無邊風月故事嗎?」
齊康冷笑一聲,想到此處氣就不打一處來。虧自己還真以為他是為將士們著想,還感動的要命,想著給他加菜,卻原來,一切都是騙局,這傢伙就是為了喝酒嫖妓才找個理由溜出來的。
後脖頸上火辣辣的疼著,好像是剛才蹲在櫻桃樹下時被什麼東西給蜇了,疼痛更助長了齊康的怒火。但他卻只是冷笑不已,毫無其他動作,看水無攸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他甚至坐下喝了杯茶。
「公……公子,你要是生氣,這桌子椅子隨便你砸,不然揍我也行。」水無攸忙著整理衣衫,慌張套上長袍溜下床來,一邊在心裡叫苦不迭,暗道我怎麼這麼倒楣啊。邊塞苦寒,你們冉國和伊犁國開戰,本就不關我什麼事,將軍們又都防著我,我正好樂得逍遙自在一些,這卻也不行。
復又想到:你說這位祖宗到底跟著我幹什麼?你跟著就跟著罷了,你見我沒通敵賣國,而是在幹這種事情,你就該悄悄退避了才是,你倒是闖進來幹什麼啊?我是男人,男人是有需要的啊。你說你闖進來就闖進來,你還這麼怒氣沖天的,你到底生的哪門子氣啊。
只是雖然滿肚子委屈,但齊康就如同喪門神一樣在那裡大馬金刀的坐著。自己又是被人捉了個正著,所以這委屈是萬萬不敢露出來的,只盼望賠著幾分笑容,能讓齊康見好就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誰知齊康絲毫不理解他的苦心,仍然是虎著臉如同他欠了對方十幾萬兩黃金似的。不但如此,那輕媚兒也是一點兒也不理解他的苦心,目光在齊康和水無攸臉上打了幾個來回,忽的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水公子,原來……原來你竟然是人家的男妻,卻跑到我這裡廝混,今日到底被丈夫捉姦在床了。」
「噗」的一聲,齊康一口茶水噴出來。水無攸也是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情急之下大吼道:「你……你胡說什麼?誰說我是他的男妻,你……你別不知道輕重,難道不知禍從口出的道理嗎?」
天地良心啊,他是真的為輕媚兒著想才會這樣著急的。堂堂太子殿下,卻被一個妓女說成好男風之人,甚至把自己說成了他的男妻,這是藐視君威,要殺頭的,萬一齊康較起真來,輕媚兒一個賣笑為生的女子,那是有死無活啊。
誰知輕媚兒卻會錯了意,還以為水無攸是被自己揭了瘡疤才惱羞成怒,不由得白了地一眼,不屑道:「我道你怎的那麼不濟事,每每不到一刻鐘便洩了,原來卻是人家的男妻。這就難怪了。水公子,不是我說,你既做了男妻,便要三從四德,怎能仗著自己長的漂亮,有幾分才學便肆意妄為,還跑到我們這裡來尋歡呢?」
「你……你說誰不濟事?」水無攸氣的青筋都蹦出來了,但凡是男人,在這方面就不能被人說個不字兒,他也是男人,焉能例外。
倒是一直鐵青著臉的齊康,聽見輕媚兒這話,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已經十幾歲了,雖還未大婚,也沒有娶側妃妾氏,然而早已嘗過雲雨滋味,宮中規定,皇子們行完成人禮後,便可由女官安排姿色美麗的宮女侍寢,只是一個月不過幾次而已,因此他是明白這話中意思的。
水無攸見齊康發笑,更是面紅耳赤,只是在太子面前能怎樣辯解,難道要說:「太子殿下,你別聽她胡說,我很行的。」那不是找死嗎?回頭要是讓皇帝陛下知道了,只怕死都不能得個好死法。
他們在這裡一通吵嚷,那邊早已有外面伺候的小廝飛速報與鴇母知曉。就見肥胖的鴇母帶著十幾個護院,一路罵著就闖了進來。卻聽輕媚兒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