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高手竟然都沒有出現呢?」
這件事還是兩人第一天在百里亭的時候,水無攸隨口說過。此時提及,齊康也想起來了,沉默了一會兒,他有些無力的辯解道:「也許……張將軍已經相信你了,畢竟跟了這麼多天,也沒看到你要害我,誰還有那個耐心啊?」
水無攸慢慢搖頭道:「不對,他對我完全信任的那一天,就該是我入住軍中參與要務的那一天。既然不完全信任,自然就該有人跟著。如果是信任了我還不讓我參與到軍中事務,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你知道是什麼吧?」
齊康的面色有些蒼白,沉聲道:「是怕你看穿他們的意圖嗎?」
水無攸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問過楊青,那天是他和殿下合力殺了三個蝙蝠,自始至終沒人現身幫你們,如果說我的死活他不放在心上,然而殿下和楊青獨自逃走之後,那些高手們總不應該還龜縮不出了吧?不過那時我只是有些不解,真正讓我懷疑的,是這一次的事情。」
「怎麼說?」齊康臉上的神情越發鄭重起來。
「他們一直不讓我參與所有的軍事,為何在這一次重大戰役之前,卻突然藉由這次慘敗改變態度呢?不僅如此,他們還讓我和殿下一起住到軍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後每一次的會議我都可以參與了。但是,這應該不是什麼信任,因為沒有理由突然就開始相信我。那麼,這應該就是一個陷阱。」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你?難道……是為了殺我?」齊康皺緊眉頭:「殺我的話,再多派一些刺客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不是殺我們。那次殺手行動失敗之後,再沒有任何的刺殺行動,這與常理不符,聯想到這次突然叫我們過去,又擺出如此大方的姿態。那麼,如果張力是內奸的話,他這樣做就只有一個目的。他要我做替罪羊,他要在這次戰役後,還能完美的繼續留在朝中,繼續給我們受創過深的冉國最後一擊,到那時,即便是改朝換代,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先生……」齊康顫抖著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改朝換代這個字眼太震撼了,而如果真如水無攸所說,那麼張力的計畫也實在太歹毒了,他根本不敢相信。
水無攸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道:「這只是我的推論,一切都沒有證據來幫我證明。之所以現在就告訴你,並且把後果說的這樣嚴重,是想讓你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你已經十五歲了,我就讓你從軍中學會爭鬥的第一步。太子殿下,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越是害怕憤怒的時候,越要笑的如沐春風。你要把所有的想法都壓在心裡,一旦行動就是雷霆萬鈞,不給任何人還手的機會……」
水無攸從做了齊康的先生以來,這一次是他教給齊康最多知識的一次。這些知識都不是書本上的,也有違於大儒們傳授的那些孔孟之道。然而齊康卻覺得這些話比那些大道理要有用的多,也要實際得多。
「先生,你也不會坐以待斃吧?如果你已經洞悉了他們的心思的話。」最後,齊康終於問出了心中的問題,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水無攸就是他的依靠。
「當然,我要是這麼容易就讓他們得逞,我還有臉自稱南朝軍中第一狐狸嗎?」水無攸解下腰間葫蘆,洋洋自得的喝了一口:「好了,不要想太多了,太子殿下,明天我們就去軍中,我倒要看看,張將軍他到底是人還是鬼,他們到底又有什麼花樣可以對付我。」
◇
「太子殿下,臣有一句話,到了今日,必須要和你明說了。」
寬敞的大帳中,只有張力和王子健與齊康三個人。水無攸一早就出去了,說是要查訪軍中情形,而齊康則按照他的吩咐過來探查張力的口風和虛實,卻沒想到剛坐下,閒談還不到幾句,面前兩位大將就是面色一整,說出一句讓齊康心中「咯磴」一跳的話來。
「兩位將軍,有什麼話但請直言。」齊康微笑,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些慌。
「請殿下務必小心水無攸,這個人從跟著殿下的那天起,至今所做的一些事,無不是有他的企圖在裡面,甚至,就連上次的刺殺事件,臣等也懷疑就是他的主使。其目的就在於獲得殿下的信任,以期可以得到更多的好處。」
「啊……」
齊康大叫一聲,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震驚,昨天水無攸才和自己說,張力有可能是內奸。今日這兩人便反將了他一軍,到底誰的話更可信?還是他們都各懷鬼胎?
他想到這裡,只覺得後背上有一道汗水蜿蜒流下,然而面上卻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