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聲。
果然,楊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趕上前道:「我之前只把先生當奸細,恨不得把你勒死,這……這力道是有些重,我這就去給先生解開。」
「不必了,讓我來。」齊康勉強笑了笑,解開水無攸的繩索。
「殿下,如果我們回去,而伊犁軍隊還沒有進入大窪地的話,那我們便可以將計就計。」水無攸實在是再也支援不下去了,然而他卻不能讓自己現在就昏迷過去,他要用最大的努力來給那些野蠻的伊犁人一個滅頂的打擊,保全了冉國,也就等於是保全了江南。
「什麼辦法?」齊康一掃剛才的頹廢,開始摩拳擦掌。
「殿下,再晚一些,必然會有人潛入這裡,等待訊號,然後好開啟地道的入口,將蕭河之水引入大窪地。我們只要派楊青和十幾名兵士在這裡等待,尾隨他們找到地道的入口。」
說到這裡,水無攸又喘了幾口氣,然後繼續道:「我們派弓箭手預先埋伏在山上,等到伊犁軍隊一進入大窪地,立刻放箭,同時發出訊號給楊青,讓他們開啟地道入口。這樣,伊犁軍隊就立刻由捉鱉人變成被捉的鱉了,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好主意好辦法。」齊康喜的一拍膝頭,旁邊的林將軍和楚將軍也大聲叫好。於是齊康留下楊青和十幾名士兵回到蕭河,他這裡快馬加鞭,和兩位將軍一起趕回去佈置。
◇
水無攸悠悠的醒轉過來,入眼是有些陌生的床頂,旁邊有柔軟華美的銀紅撒花帳子,室內薰香嫋嫋輕風陣陣,身上蓋著的是黃色緞子繡著乾枝梅花的薄被。
「咳咳……」想開口,然而剛張嘴,便是一陣咳嗽,胸腹間難受的像是要燒起來,讓他不自禁的捂住胸口,咳了個天昏地暗。
「先生……」帳子外有急切欣喜的呼喚聲傳來,接著齊康拉開帳子坐到床上,眼神裡充滿了驚喜。
「咳咳……殿……殿下……」請尊重他人勞動成果,勿隨意傳播,如喜歡本書請購買原版。
水無攸剛要坐起來,就被齊康按住了,聽他柔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撿了條命回來,如今剛醒就要逞強,你就在床上安心躺著吧。我已上書給父皇,只等你身體稍微好些,我們便回京,請御醫給你調治,不然非落下病根不可。」
水無攸眨了眨眼,又喘息了一會兒,方澀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我什麼時候竟暈倒了?戰鬥結束了嗎?勝負如何?咳咳咳……」
齊康的眼睛溼潤了,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先生,你……你都到這個地步了,卻還只念著戰鬥。你放心,一切都如你所料。我們根據你的安排,打了個大勝仗,那伊犁的主力軍隊被淹死射死了無數。張力和王子健這兩個敗類已經著囚車秘密押送進京了。現在三軍由林將軍和楚將軍暫時主持大局,我每天都會過去聽取他們的報告。先生,你……你知不知道,你已昏迷五天了,我……我真怕你會生我的氣,再……再也醒不過來。」
「怎麼會,我便捨得你,也捨不得這世間的美酒,我只怕陰間的酒難喝,所以只要有一線生機,我也絕不捨得赴死的。」水無攸聽見大勝的訊息,不由笑彎了眉眼。
「你……你還笑……」齊康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一頭撲進水無攸懷中,緊緊抱著他哭道:「對不起先生,對不起,都是我不相信你,才害了你,你明明叫我相信你的。先生,我發誓,終此一生,我再也不會懷疑你,絕對不會。」
「傻瓜,我沒有怪你,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也會懷疑我的,更何況,張力和王子健這個計策實在是太高明,計畫又實在周密,誰能想得到呢。」
水無攸拍著齊康的後背,眼睛望著床頂的帳子,忽然喃喃道:「更何況此一時彼一時,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定的,所以不要發誓,殿下,你忘了嗎?我和你說過,你是做帝王的人,做帝王的人,猜忌和懷疑就是他們的責任和武器。」
「不,我將來可以不信任何人,但我一定會信任先生,我不要做孤獨的帝王,只要有先生可以信任,我就不會孤獨了。」齊康倔強的說著,忽聽外面有人咳嗽了一聲,接著一個女子聲音道:「回稟公子,藥熬好了。」
齊康這才從水無攸懷中直起身來,淡淡道:「行了,放在那裡。」然後他回頭又對水無攸道:「真是奇怪,回來就找不著叮噹和小閔子了,先生,我先讓別人服侍你,現在大家正在分頭……」
不等說完,就見水無攸猛的坐起來,「啊……」的一聲大叫,然後捂著胸口道:「是了,快……快掛五色旗,老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