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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青狼那邊的天一教顯然也得此命令,兩方人馬都手下留了情,因此雖然這斷劍山莊裡一片混戰看起來分外悲壯,實際上反而沒有什麼傷亡。

惟一不被限制的信白和袁康壽被君書影和青狼等人牢牢纏住,楚飛揚又尋了機會放走天一教眾人。自己這愛徒好不容易走回正道,突然之間又反水背叛,氣得信白渾身發抖。

楚飛揚在最後孤注一擲的行為是誰都沒有想到的,連青狼都顯得有些意外。他最後將君書影保護周全,卻在信白的逼迫之下,竟然不顧一切地跳下懸崖,就在信白和君書影的眼前。

青狼依著楚飛揚的囑託接住被他拋上來的君書影。看著軟倒在自己懷中面無表情怔怔望著崖底的君書影,還有在一邊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快要暈厥過去的信白,他低嘆一聲。

“楚飛揚啊楚飛揚,要論玩弄人心,誰也玩不過你啊。”

一身喬裝打扮的慕容驍也走到崖邊,向下看去。只見下面盡是陡壁峭石,一片雲遮霧罩,看上去兇險異常。

高放踉蹌地走到崖邊,慕容驍忙一把扶住他。

“楚飛揚……就這麼死了?”他不敢置信地低道。

慕容驍也算不準,只是他感到了不遠處飄來兩道冰冷視線。抬頭望去,就看到信雲深面色不善地看著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又轉頭去看崖下。

這家夥臉上一絲悲意也沒有,慕容驍便拍了拍高放的肩膀,安撫道:“別擔心,楚大俠吉人自有天相。”這卻是廢話了。實際上他並不相信楚飛揚會有事,不然這小屁孩不會一點也不傷心,還有空在那裡吃飛醋。

他看到慕容驍跟在高放身邊,雖然面色不善,卻不像往常一樣立刻發難,借著年紀小就撒嬌任性,逼高放事事都聽他的。

這一次信雲深很乾脆地轉身就走,還帶上了他那哭天搶地的老爹。袁康壽也是年紀大了被這一戰和巨大的變故耗損得不輕,餘下的各門各派竟不由自主地聽任一個孩子的安排。

慕容驍看著那抹決絕的身影,以他這幾十年的江湖經驗,竟然看不透一個孩子的想法,真真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說心思陰沈的小孩子,最討厭了。

青狼將君書影點了穴道,還給高放照顧。高放也顧不上其他,將燕其的解藥交給青狼,青狼帶著君書影和高放二人以及一干屬下到了一家客棧。

他將整間客棧包下來,又留了些護衛給君書影和高放,便帶著其他人趕回天一教。

慕容驍依舊無所事事地跟在高放身邊,他不再說些曖昧的話,卻也不離開。高放也弄不清楚他的想法,只是如今危機盡除,慕容驍也沒有理由再在他身邊浪費時間。

高放找到慕容驍的時候,他正坐在窗臺上喝酒。

慕容驍看到高放來了,笑著向他伸出手來:“小放來了。正好,過來陪我喝上一杯。”

高放沒有理會他伸出的手,徑直走到窗臺的另一側,看向他道:“慕容門主,你離開這麼多天,焚心門真要憂心如焚了吧。”

慕容驍挑眉道:“小放要趕我走?”

高放無奈道:“門主說笑了。我自己都居無定所,無處可歸了,如何有資格趕別人走?”

慕容驍面露憐惜之色,忍不住伸手觸碰高放的臉頰。

因為他的撫摸只有愛惜,卻無一絲曖昧,高放竟不忍心推開他。

慕容驍用略微粗糙的手指撫了撫高放的臉龐,低嘆一聲:“小放不要這樣說。只要你不介意,焚心門永遠是你的家。”

高放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慕容驍收回手,望向窗外,片刻後道:“我自有我的打算,小放不用費心。”他又看向高放,嘆道:“誰讓你偏偏看上那麼一個不省心的家夥。那孩子不是盞省油的燈。本座若不看著你過得好好的,如何能夠放心。”

高放微有動容,眉間凝起一絲疑惑,忍不住問道:“慕容門主為何要對我這樣好?”

慕容驍輕嘆一聲,用手指捋了捋高放鬢邊的髮絲,笑道:“每一個溫柔多情的人都不應該被辜負……”

高放動了動唇,卻最終沒有出聲。這樣一句話裡,包含了慕容驍多少心痛心碎的過往?他無從安慰。

信雲深抱臂坐在清風劍派正殿的屋頂上,頭上是皎皎明月,月光清亮如水,映得朗月山的夜色美不勝收。

他恍然想起去年某日,他也是站在高處,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眼便看到了那抹修長身影。明明那時他刻意偽裝,平凡普通,並不耀眼,為何他偏偏就將他